“那躺会吧。”苏玉兰说着拿下锦枕。
钱昱拉开被子,拍了拍床道:“上来,咱一起眯一会子。你今儿个坐了快一天了,快与我躺下,让咱女儿也休息休息。”
二人互相搂着睡到黄昏,起来吃了饭,便开始练字。
“阿昱,改明儿个,你给我弄个算盘来,好不好,以前我是会打的,但我想像华掌盘那般。”苏玉兰写下一个昱字,回头看向身后的钱昱。
“行啊,明天从岳丈家回来就给你带过来,只是练不得太久,如今你怀了身子,便全当它是个乐趣吧。”钱昱说罢便又从书上寻了十个字,提笔写在纸上,让玉兰临摹。
玉兰练字练得勤,一旦练了,很难让她停下,眼么前,就要三更天了,钱昱急道:“明儿个晚上再练吧,我瞧着已经下的大好了,你再不歇着,身子怎地受得住。”
“好了,好了,再写一遍,一遍就好。”苏玉兰头也不抬道。
钱昱摇了摇头,走过去,拦腰抱起苏玉兰。
“阿昱。”苏玉兰不依,她当真就差最后一遍了。
“好了,乖,明天再写。”钱昱将苏玉兰抱到床上,替她脱了鞋,解了外卦,拉开床帘,歇了。
第二日,两人睡到辰时方起,吃了饭便坐上马车往柳荫村去。
苏家门口,苏玉梅倒着酸水,刚要回家,便听见隔壁王荷哭着央求她家丈夫。
“都与你说了,今年忙着咧,去不得你家。”
“你去年就这般说,今年还是这个说辞,你让我娘家人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王荷说罢哭道:“大年初一回去,说明夫家看重我,我在你家媳妇做的好,没得挑,我爹娘在村里是不是也展扬?”
“娘说今年家里进项少,出的多,再去你家少不得要带些东西?”
王荷闻言气道:“带些东西怎么了,隔壁那苏玉兰,她丈夫平日来也大包小包,各个都贵着嘞。苏玉兰那支村花还真不孬,也不知怎地哄着夫家出大手笔。”
苏玉梅闻言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你们俩夫妻吵嘴,扯上她阿姐姐夫做啥嘞。正待要骂几句回去,便见一辆马车往这边来,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
驾车的小厮跳下车,搬了椅子放在地上,车帘随后被挑起,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苏玉梅瞧了几眼只当是别家,便也没再意。
“玉梅。”苏玉兰被扶下马车,瞧见自家阿妹,连忙唤着走上前。
苏玉梅闻言惊的回过头,才几个月而已,她家阿姐怎地就贵妇人打扮了,身上穿的也是华服,旁边还有丫鬟扶着,若不是声音没变,她险些就不敢认了,她家阿姐当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阿姐。”苏玉梅扑到自家阿姐怀里,随后想起什么,朝隔壁大喊道:“哎呀,阿姐,姐夫,快进屋去,马车就拴在门前的树桩上就行。”
“你这丫头,这般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苏玉兰宠溺的瞧着妹妹,抬手在苏玉梅额头上弹了一下。
此时,隔壁门开了,王荷探出身子,眼睛溜达一圈没瞧见苏玉兰,再见苏玉梅紧紧拉着一个贵妇人,便走了出去,近前一瞧,半晌说不出来,这个还是当初那个穿着补丁衣服在河边冷水里洗衣服的苏玉兰吗?
“王荷姐,别来无恙?”苏玉兰含笑问好,“紫鹃,快取些松子糖和葵花籽来。”
“玉,玉兰?”王荷捏了捏前面的衣衫,又抬眼仔细瞧着苏玉兰,只见其头上戴着两支玉簪,耳边挂着白玉耳坠,气质与以往大大不同。
苏玉兰接过紫鹃拿来的松子糖和葵花籽递到王荷手中道:“王荷姐,少许年货,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王荷下意识的往后退,低着头道:“这哪里使得。”
“怎地使不得了?邻居们都有份的,日后我爹娘少不得你们这些好邻居照应,些许零嘴,使得的。”苏玉兰含笑道。
“玉兰!!!”
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张则提着袍子往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