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会子便疼,我,我如厕过了,有,有好多血,阿姐,我会不会死啊。”苏玉梅说着便哭了起来。
苏玉兰闻言提着得心放了下来,抬手将妹妹的发丝绕到耳后,道:“不会,都是阿姐的疏忽,咱们玉梅都成了大姑娘了。”
“大姑娘?大姑娘都得流血吗?”苏玉梅眨了眨眼问道。
苏玉兰笑道:“这血叫葵水,咱们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来的,一般一个月来一回,别害怕,姐姐没怀孕之前,也要来的。”
“紫鹃。”苏玉兰朝外间喊了一声,见紫鹃小跑进来,便道:“让一院的婆子烧点热水来,顺便取条月事带子过来。”
紫鹃闻言瞧了瞧苏玉梅,心下了然,应声便出了屋。
钱昱知晓接下来的事,不好留下来,便起身寻了个由头出了府。
“东家,咱们去往武昌的商队回来了。”刚出府,已经是掌柜的华掌盘便急匆匆往府里进,恰好碰上。
二月上旬,钱昱让华掌柜准备了六车牙膏牙刷去临城武昌贩卖,由郭秀才和一月初进号的康档手带着六个学徒一起去的,路上请了扬威镖局一路护送,如今快一个月了,总算回来了。
“瞧着怎么样?”钱昱一听说回来了,心总算放宽了。
“东方,去时六车,十二个箱子,回来时多了一个箱子。”华掌柜伸出手指,笑道。
“走,看看去。”钱昱来了兴致,笑呵呵的往店里去。
“东家!”众人瞧见钱昱,一个个脸上笑呵呵的,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头都高兴着呢。
“去,去,该卸箱子的去卸箱子,别都挤在屋里。”康档手朝众人扬了扬手,这才走上前,作揖,“东家。”
“恩,坐,坐。”钱昱笑呵呵的坐下,右胳膊靠在桌子上,笑道:“我听阳泉说,多拉了一箱子回来,我得好好谢谢康先生啊。”
“哪里,哪里,承蒙东家提携,敢不尽责?”康档手笑着摆了摆手,“以往只道薄利之效甚微,如今东家提点,方知薄利多销,亦能累积万两。”
“诶,我不过是几句话,康先生从商二十余年,懂得总要比我们多。”钱昱一直温和的笑着,这会子,倒笑的开怀了,“此番我打算涉及茶行,已在尚河让人种了茶苗,您可要多多传授啊。”
“怎么,东家要做我的老本行?”康先生眼中惊喜,“东家,此乃明智之举,我年前有幸去过女儿国,那儿非常缺茶。只可惜,我那前东家他......哎。”
钱昱闻言双眸一亮,更加肯定心中做的决定,便笑道:“康先生,不必叹息,我想请您做这如家竹记号和茶行的大掌柜,到时是去女儿国犯茶还是去他处,都由先生做主,如何?”
“东家,您......”康档手笑着连连叹息,刚到如家那会,盛宁德茶行曾私下找他,多银挖他,他本打算去完武昌递辞呈的,“东家如此信任,康云潭必定竭尽所能。”
“好。”钱昱拍了一下大腿,“阳泉啊,你去订两桌席面,今晚我宴请康大掌柜,把号里的场院的都叫来,学徒也叫来,咱们庆贺庆贺。”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华掌柜说罢转身笑呵呵往外走,以前他当了四年学徒,做了三年生意,连个掌盘都不是,如今,跟着钱昱,做了掌柜,有些点子,东家也肯采纳,只觉得才华有了用武之地,整天都乐呵呵的。
“东家。”康先生站了起来,朝钱昱鞠了一躬,表达对钱昱的重用之恩,随后坐下道:“东家,今儿个下午我便让三个掌盘把账算出来,晚上,直接给您送府里去。”
“那倒也不急,先把镖局那另一半银子给送过去,别让人老想念着。”钱昱瞧着几个箱子,也知道此行是赚了,可仍有疑问,便道:“武昌大抵有多少人口?”
“东家,六箱不止卖与武昌。走到峡口,下了场春雨,逗留那几日卖了几箱。得的银子压在当地的钱庄,怕一路上惹人惦记。”康先生笑道。
钱昱闻言点点头道:“是该如此,是该如此。”要是带着银子去武昌,总有人眼红,那时便不妙了,“还是先生想的周全。”
钱昱小坐一会,看康先生要做之事也多,便起身离开了。
回了家,进了屋,便听见苏玉兰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玉兰,今晚,你去娘屋里头吃吧,我有饭席。”钱昱就近坐下道。
“恩。”苏玉兰应了一声继续拨弄算珠,好一会停了下来,“咱们宾阳的铺子赚的倒不少呢。”
“恩,宾阳有佑安呢,铁定变着法子换着点子卖。”钱昱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
“淑娴来我这埋怨你好几回呢,让佑安回来了又回去,来回折腾他。”苏玉兰说罢反手托了托腰。
“四月份就让他回。”钱昱走上前,扶着苏玉兰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
“诶?阿昱,我发现,你好几个月没来葵水了?”苏玉兰经了苏玉梅一事,突然响了起来。
“是啊,自从去了女儿国回来,就没来过。”钱昱牵着苏玉兰的手,“一开始我还算着日子,后来,见它久久不来,也就罢了,估计是那水的问题。”
“怎地,一开始你还盼着来?”苏玉兰转头瞧着钱昱,疼都疼死了,这人还盼着?
“不是盼着,到了时间,就该来啊,来这个排毒,这是女人的福利。”钱昱笑着点了点苏玉兰的鼻子。
苏玉兰嗔了钱昱一眼,“玉梅都疼的趴在屋里头了,你还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