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小包子扔了手里的绳子,迈着小腿颤颤巍巍向李淑娴跑去!
李淑娴快跑几步将小包子给抱了起来,嘴里道:“想死姑姑了!”
这般的场景苏玉兰见过多次,含笑放下春衣,走上去前道:“怎地这个时间过来了,我和你哥准备巳时过去看姑爹和小姑姑,你这一趟待不一会便要同我们一起回了。”
李淑娴闻言笑道:“那有什么紧要的,我只是特意来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小别胜新婚,唔,看嫂嫂你,面红似桃花,啧啧,果真,果真。”
“你这死丫头,真真是没有人管教你了,还未出阁,知道个什么嘞!”苏玉兰红着脸道。
李淑娴闻言一愣,随即稍稍看向正和钱昱交谈的梁佑安,脸颊一红,竟破天荒没有反驳些什么。
苏玉兰正觉得反常,又瞧见这般的女儿态,了然笑道:“既然这般喜欢宝宝,早点嫁得有情郎,自己也生一个。”
李淑娴闻言想也未想便道:“谁要给她生孩子啊!”
“哦?她?是谁啊?”苏玉兰打趣道。
李淑娴脸颊蹭的红了,她竟被她脸薄的嫂嫂给打趣了!
那一边,梁佑安从袖口取出一封信。
“哥,这是隐子寄来的信,先前有个商人丢下五十两银子的订金,要宾阳那边给备五万支牙刷和牙膏,现在已生产了近四万支,却一直联系不到人,拿不到到大货的银子。”梁佑安也是前日接到的信,心下吃惊,如果贸然停产,又怕到了交期人家来取货;如果现在不停,生产完五万支,一时间如何卖的出去,又临近严夏,放在仓库必定生出一股霉味,这往口里送的东西卫生最为紧要,少不得要销毁,只是这样以来宾阳的如家分号也就倒了。
钱昱闻言眉心一跳问到:“既是五万支这般多,隐子为何只收五十两银子的订金?”
“唉,隐子信中有写,说是当时客人一来甩了五十两,出手阔气,再则,客人保证月中来补订金,月末先交银子后取货,隐子想若是不想买何必留五十两呢,他想留住这个客人,便应了!”梁佑安怎么想都觉得是个骗局,可又不敢贸然叫停。
“停了吧,你亲自去宾阳一趟,若是真心想做生意,决不会对自己的货近两个月不闻不问的,隐子上了人家的当了。”钱昱微叹一声,“我这边让庐陵和武昌的先暂停生产,你去宾阳后陆陆续续调几批到庐陵和武安,想来也能消化一些,等到夏日,仓库还有便销毁吧!”钱昱此刻不觉得有什么,商场上难免有小人,好在有两处分号,虽然会亏损些,但也不会到破产的地步!
“你们兄弟俩说什么呢?”苏玉兰走近,“阿昱,巳时了,该去姑爹家了。”
“好,我让了空套车,你们把礼品带上,我去跟娘说一声咱们便走!”钱昱说罢一边安排了空去套车一边往主屋去。
时隔一年的李家,因为出了进士及第的儿子,便换了门楼。钱昱一家和李淑娴等人从正门入径直进了正厅。小姑母笑盈盈地将宝宝接了过去,李德文姑爹端坐在主位上,半晌放下茶杯道:“你读书时甚好,本望你能考取功名,如今你虽经商,却也家境殷实了,即是钱财够用,便守在你母亲膝下多尽孝道,毕竟也是读过书的,父母在不远游啊!”
钱昱闻言连连称是。
“去过你岳丈家了?”李德文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外甥,便也拉起了家常。
“还未,晌午过后便去!”钱昱正襟危坐,答道。
“过年之时你身为女婿理性登门给泰山泰水去拜年,谅你身在他乡情有可原,如今回来了,理应先携妻去探望他们才是,晌午过后便过去吧,你我舅甥离的近,可随时常来!”李德文是一个很板的人,他能接受看重的甥儿去经商已是难得,虽极重礼教,却是心存善念的夫子,所以钱昱一直是敬重他的。
“玉兰啊,你表弟从京城捎来的稻香糕,一会回你娘家时带上。”小姑母一手抱着小包子,一手提着糕点。
“多谢小姑母!”苏玉兰含笑接过,长者赐,不敢辞,小辈是不能拂了长辈的好意。
“一家人,谢的什么,说来还是昱哥儿争气,生了这般惹人疼的宝宝的,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你那表弟和表妹,到现在婚事还没个着落!”小姑说到此便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也想早点抱孙子和外孙啊!
“娘,你说这个做什么呢?”李淑娴听言心中有些恼梁佑安,这人一年了也不见她有提亲的迹象。
“好,好,好,娘不说,稍待一会去后厨帮娘,让你哥嫂吃了饭好去柳荫村。”小姑母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