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秦半边脸都被武惟扬蒙在被子里,闻言挣扎了两下,探出头来,“后备物资大多已从无人宅出发运送来广州府,先前缴获的物资也已归纳完毕,至于人才方面,明日我还得去问问庄老先生,不过,北上的计划还是早日先定下来吧。”
“我说你,”武惟扬不免失笑,“刚才还一副困顿的样子,怎么一讲起这个又精神起来了。”
心中的疙瘩已经解开,苏北秦确实精神了不少,一双眸子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与我都半月未见,上次见还不欢而散,这方面的事都没与我讲过,你们已经有具体的计划了吗?”
武惟扬强行把他想要坐起的势头压了下去,把被子往苏北秦头上一蒙,“比起这个,我倒是想与你更深入讨论别的事呢。”
“什么事?”苏北秦不明所以地看着武惟扬往自个儿身上飘忽的眼神。
苏北秦盯着武惟扬看了半天,也没见他软化下来,知道他今日是要卖关子了,索性重新躺下来睡觉,等明天起来再说,武惟扬既然吃了定心丸,明日应当不会随随便便离开,按照他平时的粘人个性,怎么也要在这里腻一会儿。
武惟扬却没睡,他注视着苏北秦的脸,一直到灯花明明灭灭,最后因灯油烧干而歪倒在灯盏上,只有窗外的月光从半透的窗户纸上照了进来。
苏北秦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中不甚清晰,武惟扬放轻动作,将凌乱的发丝拨到苏北秦的耳后。
“北秦。”武惟扬轻声唤了一句。
苏北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大约是被武惟扬的叫醒,见接下来没声响,便很快又睡了过去。
“我的父亲与我母亲在一起十几年,连个偏房丫头都没有,我的母亲仰慕者众多,在我父亲过世之后,因思念我父亲过深而病倒,据说至死还紧握着父亲给她的信物,”武惟扬声音低低的,像只是说一个故事给自己听,“我对你的心就如同他们对待彼此的感情一般真挚,既然认准了一个苏北秦,那么从今往后,便只有一个苏北秦。”
他说完便安静下来,贴着苏北秦的额头入睡,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唯有屋外的野草被风吹拂而过的声音和许久之后,苏北秦似是呓语而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