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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行歌一直打磨着金刚钻,四人都耐心看着,时间一点点消磨,没人不耐烦。
那几个工匠除了老工匠做完手中的活都好奇地围过来看,几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磨方式,满腹的疑问,可是看老东家都默不作声,几人也不敢发问,都耐心地看着。
沐行歌先打磨处下面的尖角,众人一见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见本是很丑的石头,已经有寻常宝石无法比拟的光芒了紧。
“先暂停一下吧,我饿了!”沐行歌放下手中的东西,无比自然地道:“老爷子,给点吃的!”
洛定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二话不说,对洛无遥说:“你去酒楼,让他们送桌菜来!雠”
洛无遥出去,赶紧叫人去张罗送菜,自己吩咐完又赶了下来,怕错过什么。
“沐小姐手法娴熟,不知道和哪位大师学过?”洛定招呼着给沐行歌换了茶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之尘是我另一个师父!”沐行歌微笑。
战天钺一听恍然,难怪她见了“花好月圆”失神,原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原来是之尘大师的弟子!”洛定肃然起敬,之尘可是业界闻名的大师,谁人不知啊!
“东家,我们可以问沐小姐几个问题吗?”那几个工匠一听沐行歌是之尘大师的徒弟,就急忙提要求。
“以后再问吧,让沐小姐休息一下!”虽然能有高手指点一下自己的工匠一定受益不浅,可是洛定还是看出了沐行歌的虚弱,阻止了。
几个工匠有些遗憾,眼巴巴地看着沐行歌。
沐行歌笑道:“我的手艺没比你们好,各位师父只是没见过怎么雕琢这种石头,一会在旁边看就知道怎么做了!”
能允许观看已经是沐行歌的大度了,对于这些有手艺的人来说,自己的技术都是不传之术,他们哪会不知道沐行歌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顿时欣喜若狂,一起谢过沐行歌。
酒菜送来,洛定一行人就在简陋的雕刻桌上用膳,战天钺坐在沐行歌身边,照顾她给她夹菜盛饭,这又让洛无远矛盾起来,洛轻言的痴心,战天钺的无心,他私心总是希望自己的朋友娶自己的妹妹的,看他对另一个女人好,就算这女人已经让他态度改观,他一时也无法接受。
洛定看出自己孙子的不甘,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过后对洛无远说:“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两无缘,你就别强求了!沐行歌这人我也看出来了,没有传言那么不堪。她曾经做的那些事我们不说了,各为其主,她能对你们友善,或许是你们和西溱的福气……哎……”
老爷子是过来人,这一次和沐行歌的认识虽然短暂,却看出这女人不是池中之物,西溱留不住她……战天钺也不见得就能留住她!
等凤凰展翅,这天下必然掀起一番波澜,有这点友善,或许西溱就有生机……
吃完,休息了一下,沐行歌接着坐下打磨,战天钺卷了衣袖往她身边一坐道:“我来吧,你指点就行了!”
沐行歌还有剑伤,又没内力,战天钺这是怕她撑不下去。
沐行歌也不坚持,把工具都递给他,指挥着他怎么打磨,两人一个指挥,一个动手,其余人在旁边观察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人不耐烦,看着那块石头在战天钺手下被磨出六个面,已经初具成型。
这次到晚膳,洛无遥没忘记叫酒菜,几人匆匆吃了,又继续,一直到天黑,战天钺总算在沐行歌的指点下完了工。
沐行歌接过来,放在油灯下转动着,钻石夺目的光华顿时反射到众人眼中,这是一块蓝色的庄石,虽然打磨后才有鹌鹑蛋大小,却已经是惊世之宝了。
“太漂亮了!”洛无远抢过细细观赏,才把玩了一会洛无遥也抢了过去,一向处事喜怒不言于行的洛无遥也称赞不已。
众人轮流看过,到战天钺手上,战天钺看了就递给沐行歌道:“老爷子不是准你挑一块吗,这个你就留下吧!”
这是这时代第一颗出世的钻石,很有纪念意义,沐行歌就看向洛定。
洛定赶紧道:“怎么打磨我们都学会了,沐小姐就留下吧!”
沐行歌也不推辞,笑道:“金刚石坚硬不可征服,以后发现更多的,一定会流传出去,小钻石就算了,大的都该起个名字,这样它的价值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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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的发展史就是部血泪史,沐行歌这说法正是看多了历史上每颗名钻的故事才有感而发。
洛定点头,笑道:“那沐小姐给你自己这颗钻石起个名字吧!”
“希望之星!”沐行歌坚定地道。
“好名字!”众人一起拍手,就算各人对沐行歌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有自己的想法,却不能不承认,这名字好!
“老爷子,我再送一句吆喝话给你们吧,虽然这钻石不用吆喝,但你可以让人绣在锦帕上,让每个买钻石的人都能记住你的店和这钻石的意义!”
沐行歌含笑又抄袭了现代关于钻石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相传!”
这钻石比起玉器之类易损的东西的确是恒久远,洛定是老商人,一听沐行歌的话就知道是种好方法,点头笑道:“沐小姐这方法好,老夫一定让人照办!”
沐行歌好人做到底,又提了一条,改进包装盒子,也做成艺术品,这样无形中也增加了珠宝的价值。
洛家三人都虚心地听着,钻石出世,洛定已经预感到它的价值不菲,可是还有几个不确定的事,这种石头的来源,还有产量,开采之类的,他把问题也问了出来,问沐行歌怎么定价。
沐行歌思付了一下道:“老爷子可以去问问那渔夫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还可以去六国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这种石头,要是都没见到,那就证明这种石头不是六国产的,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海里飘过来的。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老爷子这几块石头也不用卖了,留着自己玩吧!”
“为什么,如果七国只有这几块石头,那不是价值连城吗?为什么不能卖?”洛无远不解。
沐行歌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道:“每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后面都有它的血泪史,君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这一点洛无远反应过来,沐行歌的顾虑是对的,如果七国还有这样的石头,大不了大家各凭本事打磨出来卖,可是如果都没有,自己家这几块石头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对稀罕的物品,人人都有贪婪之心,烧杀抢掠,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洛定也被沐行歌的话说的心里凉了一片,他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啊,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沐小姐忠言,老夫谨记在心,沐小姐放心,在没有其他这样的石头出现之前,洛家决不会卖这种石头!”
他恭敬地对沐行歌拱了拱手:“沐小姐,老夫不管你从前如何,只要日后沐小姐不对西溱有敌意,我洛家就是沐小姐的朋友,如有差遣,定当效力!”
这已经是洛定对沐行歌最高的敬意了,沐行歌哪会不知道,欠身还了一礼:“老爷子放心,行歌恩怨分明,国事另论,朋友就是朋友,人不负我我不负人!”
战天钺在一旁看着,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有欣慰也有其他说不出的感觉,反正,沐行歌得到洛家人的承认,他总归是高兴的。
洛无远从沐行歌说的话中,感觉到了沐行歌的博学,也有些了解了为什么战擎天对沐行歌的态度大转弯,还想拉着沐行歌继续聊,战天钺看出了他的想法,拉了沐行歌说:“我该送她回宫了,再不回去,皇上要追杀我了!”
一听这话,虽然不知道战天钺是怎么把沐行歌带出来的,洛无远也能猜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只好送两人出来。
“二爷,以后有机会,我再指点你一下茶道吧!老实说,你的好茶还真不怎么样!”
被战天钺抱上马,沐行歌扔下了一句吊洛无远胃口的话,没等洛无远问,战天钺就赶紧一拍马走了。
两人走出好远,还听到洛无远在后面跳脚的骂声:“不带这样的,刚才你为什么不说!我的茶怎么了?要怎么泡啊?”
“今晚睡不着的人是他了!”沐行歌哈哈笑起来。
战天钺无奈,贴着她的耳朵笑道:“小歌儿,我现在才发现,你有些时候比无远还坏,还会捉弄人!”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对洛家店小二开始慢待她的报复!
“我就这样怎么了?你不是早发现了?”沐行歌打了个哈欠,有些幽怨地道:“本来还想着逛逛帝都的街道,没想到就在洛家耗了一天,真是浪费我难得的机会啊!”
“别遗憾,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想,我会再带你出来!”
战天钺安慰道。
“嗯!”沐行歌感觉到战天钺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背,就心安理得地靠着,边问道:“你是怎么让战擎天同意我跟你出来的?”
“我有我的办法!”战天钺随口说道,他的下颚在沐行歌头上,被她凌乱的发丝不时拂过,微痒,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不说算了!”沐行歌听出他的敷衍,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赌气地不说话了。
马跑的不快,街上人很少,没有路灯,也没什么可看的,沐行歌耷拉了眼皮,昏昏欲睡。身体本来就虚弱,又累了一天,一会就睡了过去。
她的头撞到了战天钺的手臂上,战天钺低头,借着月光看到她睡着了,就轻轻把她揽到了怀中,一手揽着她,一手拉着马缰,把马速放的更慢。
月光照着两人,战天钺的心却不如月光一样宁静,怀中的柔弱人儿让他不知所措,以前就算和阮依雯相好时,也没有共乘一骑的经历,更不用说这样的月下漫游。
第一次有女人坐了自己的马,第一次吻女人也是这女人,第一次和战擎天翻脸也是为了这女人,似乎他很多第一次都给了这女人,还有什么第一次会和她一起做呢?
她呢?自己的这些第一次是和她一起,她的第一次又是和谁做呢?
贺兰嵛,这名字跳进了战天钺的脑中,他的手不自觉地一紧,低头看着不安地动了动的沐行歌,突然有种莫名的恼怒,她和贺兰嵛……他们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不愿去想,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就像你知道,沐行歌此时在你怀中,她的心也不在你身上……
而你,虽然抱着她,吻过她,对她好,甚至对她有点心动,却不可能娶她一般,都不过逢场作戏而已!
别认真!别认真!
战天钺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路就在这种矛盾中走到了尽头,看到皇宫近在咫尺,战天钺摇摇头,晃去了胡思乱想,看向门口的守将阮昊焱。
“王爷终于把她送回来了!”阮昊焱似笑非笑地看看战天钺,挥手让侍卫打开宫门:“皇上说了,不管多晚,你把她送回来就去御书房见皇上,王爷再敢不告而别,沐行歌明天就处斩!”
这话里的威胁战天钺听懂了,他默默点了点头,骑马进了宫。
沐行歌在栖雁阁门口被摇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还没问出来到了没有,战天钺的唇就落到她唇上,狠狠地碾过,让她的睡意顿时没了,又气又恼地去推战天钺,他却放开了她,抱着她飞身下马,将她放在地上才道:“进去吧!改天我再来看你!”
没等沐行歌骂出声,这人就上马走了。
沐行歌烦躁地擦了擦嘴,跺脚道:“战天钺,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远处,战天钺听到了沐行歌的骂声,唇角掠过了一抹笑,怎么好看?他竟然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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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御书房门口,战天钺才收敛了笑,低头寻思了一会,才顺着走廊走过去。
战擎天身边的公公老远见到他就迎了上来,抱怨道:“我的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皇上都等你一晚上了!”
“累公公也跟着久等了!”战天钺顺手塞了一张银票在公公手中,公公看也不看拢进了袖里,王爷出手阔绰,一定不是小数目。
“爷,陪点好话不吃亏,别拧着!”公公好心地劝道。
战天钺不置可否,推门走了进去。
“皇上,王爷来了!”公公探头叫了声,等战天钺进去了,才小心地拉上了门。
战天钺站在门口,战擎天低头批着奏折,似乎没听到公公的禀告。
战天钺轻咳了一声:“皇兄,我来了!”
战擎天手抖了一下,战天钺对自己的呼唤不是皇上,而是皇兄,这可是第一次,他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他依旧低着头,有些矛盾,不知道该对战天钺发怒还是怎么着……
“皇兄要是太忙,那臣弟改日再来请安!”战天钺侧身,想去拉门。
“混蛋……”战擎天顿时怒了,伸手拿过桌上的免死金牌就丢了过去:“要走把你的东西也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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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钺侧身伸手一抓,等看清手中的东西一愣,站在原地就说不出话,战擎天知道不知道把这东西还给他意味着什么?
“你这混蛋,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兄吗?为了个女人,你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战擎天又飞过一个镇纸,那模样似要把战天钺砸个头破血流似的。
战天钺敏捷地接住了,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却近乎是玩世不恭,他一边走向书桌一边说:“皇兄,臣弟对那沐行歌的确很有兴趣,都明说暗示皇兄把她赐给我,皇兄就是不肯,臣弟只能出此下策了!皇兄把我的人都给了连子夜,还不算惩罚我吗?”
“那是你活该!”战擎天见他小心地把镇纸放回桌上,脸上也有了点笑容,瞪了他一眼,伸手抓过了镇纸下压的字条,展开一看,战擎天脸上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