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下去吃早饭。”裴炎华对他说。
“我……不饿。”魏宁深弱弱道。
裴炎华笑了一下,“不吃早饭,怎么补充体力。”
“你你你,知道?”魏宁深有些结巴道。原本恢复正常的脸色再一次烧红了起来。
“我知道什么?”裴炎华反问道,他的声音很和煦,比之前冰冷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但是魏宁深宁愿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也不愿意听到这温和的声音,尤其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之下。
仿佛看出魏宁深内心的郁结,裴炎华不再盯住这个话题,说道:“下去吃饭吧,有你喜欢的排骨汤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早上吃排骨汤面?”魏宁深问道。
魏宁深是个重口味,尤其是在早上。一般人早饭吃得清淡,但是魏宁深偏偏早饭是最重口的,尤其喜欢吃排骨汤面和牛肉酱面。他的这一习惯,除了他的父母,也就只有他的死党章元洲知道。
“你的习性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裴炎华不咸不淡道,“就像你沐浴的时候喜欢哼歌,摸你的后腰你会笑岔气还会蹬腿。”
魏宁深被裴炎华说得老脸通红,这些奇葩习性有些连章元洲都不知道,他以为没有人知道,这回居然被人给当面抖了出来。一时间,魏宁深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有地方可以搁了。
“我才没有这些习惯呢。”魏宁深口是心非道。
“那是我记错了。”裴炎华只是看着他,说道。虽然裴炎华说记错了,但是魏宁深却觉得裴炎华那双宁静的眼睛之下,只怕藏着对他的嘲笑。
“下去吃饭吧。”裴炎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在拍一个宠物。
“嗯。”魏宁深闷闷地应了一声。就在他离开房间之后,他的手就被一只手给牢牢牵住。
“这么短的路,我又不是不认识。”魏宁深抗议地对裴炎华说道。
“我只是想牵着你。”裴炎华淡笑道。
有多久,他没有牵过魏宁深的手了?一千多年没有他的孤独岁月,简直要把他给逼疯。他想魏宁深,想得心都痛了。
当再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想占有他,让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这样他才不会看到别人,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魏宁深用力挣了一下,但是手仍被裴炎华给牢牢牵着。他只好放弃了抵抗,乖乖地被裴炎华牵着。
见状,裴炎华漆黑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笑意。
餐桌上,魏宁深看着桌上的排骨汤面,就被那逸出的香味给馋得口水直流。
他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哧溜哧溜吃了起来。一大碗面,一会儿就被魏宁深顿都不顿一下地消灭了。
吃完面,魏宁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溜圆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眼神发亮地看着裴炎华,说道:“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你哪里请来的厨师?”
裴炎华抽一张出纸巾抹了一下魏宁深发着油光的唇,“我做的。”
听完这句话,魏宁深被呛得咳嗽连连,“你别骗我。”看裴炎华一身上位者的架势就知道他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在千年后都是精英成功人士。下面条这种充满烟火气的活儿同裴炎华这种浑身围绕着高大上气息的人士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的。
裴炎华将纸巾扔进纸篓,说道:“我没有骗你。”
魏宁深又想了一下围着围裙的裴炎华,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被吓了出来。
“我还是不信。”魏宁深坚持己见。
裴炎华轻笑道:“以后你可以看着我做。”
魏宁深内牛:“裴总,你就这么坚持不懈地想要毁形象吗?”
裴炎华笑容很浅,看向魏宁深的目光悠远飘渺。那一次,魏宁深病得很重,他换了很多厨子,都没有做出合他胃口的菜。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进了厨房。
“我要去蕴景园了。”魏宁深说道。他神色严肃了起来,原本的嬉皮笑脸全部收了起来。他想要知道前因后果,他也没有忘记裴炎君做下的事,他要替枉死的人报仇!他只想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好一些,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笑,他都能觉察出一种从心底产生的疲累。
“不想笑就不用勉强自己。”裴炎华看着魏宁深表情的变化,淡淡道,“表情很难看。”
“我只是不想自己一直被难过埋没,我只是——想振作。”魏宁深道。
“不用勉强。”裴炎华的目光很温和,“想哭还是笑,顺着自己的心就好。”
魏宁深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
“走吧,我送你去蕴景园。”裴炎华站起身,朝着魏宁深伸出手。
魏宁深也伸出手,将手放在裴炎华掌心。他似乎越来越习惯了裴炎华,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