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摸摸下巴,道:“爱伦不是说你面皮薄,不好意思让咱们知道么。”
咱、咱们……
苏彬一脸黑地问:“……诚哥也知道?”
金飞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似笑非笑道:“咱们都一个屋檐下住了怎么久了,也不是没接触过同性恋……你俩搞得这么暧昧还想瞒着哥哥们,也太天真了吧?”
正巧齐新从楼上下来,金飞瞥了他一眼道:“我看这小子估计也知道了。”
齐新纳闷地来了一句:“知道什么?”
苏彬还来不及阻止,金飞就大喇喇道:“苏彬和爱伦的事。”
苏彬:“……”qaq哥哥!我跟你有仇啊!
可没想到,齐新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们:“他和爱伦咋了?”
金飞一脸黑线,小声道:“好吧,饼子,哥错了,还是有瞒得住的人的。”
苏彬:“……”
金飞和金舞住在宾馆,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苏彬开车送他,路上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觉得这么漂着不行,就赶紧稳定下来呗,我看b国就很好啊。”苏彬还是锲而不舍地怂恿金飞留在m市,或是在b国,这样往来也方便些。
金飞笑看苏彬:“这么想哥哥回来啊?”
苏彬:“当然!”他的朋友已经够少了,爱伦又限制他交新朋友,金飞再跑了,他都没个谈心的人了!
金飞撩了撩自己的额发:“那哥哥考虑考虑。”
苏彬:“……”妈的,看苍蝇这贱样就不想给他阳光继续灿烂!
不过苏彬太寂寞了,在马里赛斯庄时他就想过,只有爱伦是不够的。
“快点考虑吧!先定下来在哪里发展,早点找个妹子,你的心就不空虚啦,你也有归属啦!”
他离不开爱伦,就希望自己的朋友不要离开自己……
秦超也好,金飞也好,一个一个,想用尽力气地把他们都留在自己身边。
让自己的生活热闹一些,让自己的生活分点心,这样在爱伦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才不会一下子崩溃掉。
稳定下来就一定能找到归属么?有了女朋友就有归属了么?未必。
就像苏彬,他可不是站在原地等着一个人来找他的,他是不小心出了个远门,结果就被爱伦逮住,再也回不去了。
每个人从出生起,似乎都在寻找自己的归属。
金飞也无法明说,所谓的“归属”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件事,也或是一个单纯的信仰。
只是每一年、每一天,都有人为了那一点点对未知的希望,踏上征途,走向远方。
可很多人寻寻觅觅了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找到,便只回到故里,能用“落叶归根”聊以慰藉。
而对于从小一直在漂泊的金飞,五岁举家搬迁上海,七岁辗转北京,因为家境好转而开始跟着父亲全国各地跑。
十四岁出国,开始游走世界,虽然有学业的牵制,但他从未想过扎根,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根可归的人……
他得像他父辈那样,找到自己的那个地方。
去年毕业离开b国,差不多走遍了世界,如今,他还未满二十四岁。
他还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但他却已经累了,想停下来,暂时休息休息。
这一刻,苏彬的挽留竟然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让他想为了这个朋友,留下来。
……
孙昱杰申请上了m大的金融系研究生,继续读硕士,苏彬却不打算再念。
因为之前和爱伦有过关于职业方向的探讨,所以苏彬很轻易地接受了不找对口工作的设定,准备把多余的经历专注在餐馆营业上。
爱伦和杨诚哲一样没有暑假,还是要每日去实验室。
于是,苏彬一个假期也哪儿都没有去,平时去店里管管,研究研究“药膳”,天天给爱伦做“爱心便当”,最近甚至还抢了罗伯特的饭碗,开始肩负起接送爱伦上下班的责任。
十月初,苏彬接到金飞电话,听他说,“苏老板”现在在国内都很出名,他决定回m市帮苏彬一起拓展业务,以后开学生公寓,开旅游公司,把这个牌子彻底做大。
苏彬欣喜若狂,感觉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日,他正跟秦超在实验店探讨菜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店门口传来——“请问苏老板在么?”
苏彬没有抬头,听见店门口的服务员问他:“您有什么事么?”
这段时间新生刚开学,很多刚来的留学生都已在国内听说“苏老板”的名字,所以几乎每天都有华人学生慕名而来,有的是想来打工的,还有的是直接来八卦“谁是苏老板”的。
苏彬当然不会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店里的知情者也都被叮嘱过保护老板*,所以,普通的路人甲来八卦,服务员就直接打发了。
“我是他朋友,想见见他。”那个人说。
苏彬愣了一下,觉得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你是咱老板的朋友?”之前来问的可都没自称什么老板的朋友,服务员觉得这小哥说得一板一眼,挺正经的模样,便笑着问,“那你说说咱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吧,说对了,我就帮你转达。”
那个声音顿了顿,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叫苏彬?”
苏彬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因为他已经听出这个声音了。
他直接起来走了出去,只见店门口站着的,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