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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的话换来老头的一阵暴怒，差点跳起来抽死这个小畜生——之所以差点，是家里那个宝贝疙瘩抱着子桑不撒手，容易误伤。

直到走出花园，子桑都没能把小东西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一腔激昂奋进的热血，被她缠得全熄了火。低头对上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子桑苦笑：“你还真是道护身符。”

小东西的回应是口水。

子桑用手在她嘴边抹了一把，然后在她的小裙子上擦干净手：“下去，我要走了。”

她像是听懂了一样，这次很轻易就让保姆阿姨把她抱走了。

子桑倒车调头，一秒钟都没停，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保姆阿姨早就转身回去了，正在用手帕给她擦口水。

待遇可真好。

子桑开车到千阳集团，蒋千林正在开会，裴南陪她到集团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子桑平时很少到公司来，她跟蒋千林处于“谁都不想看见谁”的状态。不过蒋千林的症状更严重一点，连她的声音也不想听。所以子桑有事儿就跨过各部门主管，直接找蒋总——能给他添堵。

一来二去的，蒋千林越来越崩溃，作为传话者的裴南，倒是跟子桑熟悉起来。

裴南点了杯拿铁，给子桑要了鲜榨苹果汁：“你爸爸没事儿吧？”

子桑：“还好，命大。”

裴南：“是人为的？”

“一个小姑娘，全世界都是她妈，欠她三斤奶。”

裴南笑起来：“大概能想出来什么人了。你来为了这事儿？蒋总的意思，走正规程序，该报警该起诉不能少。”

子桑摇摇头：“不是这个。我有点事儿请你帮忙。”

子桑签进公司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说请别人帮忙。裴南认真起来。

子桑：“我想拿到钟离然新mv的拍摄合同。她那边没有问题，蒋千林这边，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裴南更惊讶了：“你怎么突然……”

子桑：“我跟姚家撕了。”

“居然才刚刚撕了吗！？！”

子桑：“……”

裴南敛了敛表情：“不是，你平时的风格，明明应该是早就撕了的……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已经叫他‘老不死’了……”

子桑：“老也不死，难道不对？”

裴南：“那毕竟是老人，这样不太符合规矩。”

子桑：“规矩能吃吗？比西北风好吃吗？”

裴南没话说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子桑在姚家的打压下，过得有多艰难。

子桑喝了一口果汁：“其实要说也真没什么撕不撕的，反正我一直在跟他们对着干。就差那么一个明确的表态而已。”

裴南沉默了一会儿：“钟离然的话，多半不能成。你也知道，在你的问题上，蒋千林就是姚家的代表，他并不能做出违背姚家方针的决定——和钟离然搭上线，这毫无疑问会让你有一定的知名度，姚家不允许。”

子桑的肩膀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裴南直到她放松下来之后，才意识到她刚刚一直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这种完全后知后觉地认知，让她心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