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拉住她的手:“已经晚了,饺子是要十二点吃的。”
钟离然搬凳子,把墙上的挂钟取下来,然后分钟往后转了一刻钟,又重新挂了回去。子桑好笑地看着她这么幼稚,钟离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还跟子桑眉飞色舞的说:“你等着,热腾腾的饺子马上出锅!”
饺子是子桑傍晚的时候包的,整整齐齐码好了放在那里,排成一圈又一圈。钟离然开了火,等水烧开的时候,站在厨房门口往客厅看了一眼。子桑正在关电视,然后把平板和手机也关了。
这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唯一流动的,只有墙上的钟,很身体内的血液。
这是属于她们的时间,比别人晚了十五分钟,但恰好适合她们彼此。
饺子煮出来之后,钟离然突然来劲儿了:“你听过一句俗语没?”
子桑:“没有。闭上嘴吃饺子。”
钟离然的作息方式很符合演员这个行业,随时随地倒头就能睡,十五分钟以上起来就神清气爽,跟电池充电似的。但是子桑不行,她到了点就犯困,撑都撑不过去。
这会儿钟离然睡醒了,但是子桑蔫蔫得打着哈欠,流了一脸的泪。
钟离然摆摆手:“别这么扫兴嘛!有句老话说,饺子配酒,越吃越有。咱们开瓶红酒?”
子桑:“……□□配……”
“停!”钟离然哭笑不得,“我去拿酒,在哪儿?”
子桑对于大年夜喝酒这件事实在是深恶痛绝,以前是自己一个人孤枕难眠睡不着,灌几口酒好培养睡眠情绪。现在身边有一个人了,居然还要喝酒。
子桑一百个不愿意,脸拉得老长。
等钟离然找到酒和杯子,兴冲冲地回到客厅的时候,子桑心底打了个忽悠,突然想到上一次醉酒,也就是不久之前……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头,还撩人。理智再清醒也没用,心底的小火苗被点了起来,说什么都没有用。有人来蹭一下,那火就要着起来了。撩完人燎原。
顺便开荒。
子桑已经在酒上边栽过一回了,钟离然还拿这个来引诱她。
说是引诱……也确实很具有诱惑力。总之子桑在热腾腾的饺子面前,板着脸说道:“一点!半杯,听到了没?”
钟离然点头:“好好好,就半杯,过年图个气氛嘛——你酒量怎么那么差?”
酒量差是事实,半杯之后是刹不住闸的。大半瓶红酒被消灭干净,饺子倒是没吃几口,子桑歪在沙发上,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是就是觉得自己醉了。
钟离然笑她:“醉了的人,才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子桑抬手要抱抱。
钟离然揽住她:“这下可是真醉了。”
子桑又在她嘴上亲了亲。
钟离然:“醉大发了。”
子桑就乐起来,东倒西歪地挂在钟离然身上,一只手背在钟离然的小腹上蹭。越蹭越往下,一点自觉都没有。
钟离然压住她的手:“口嫌体正直,以前是谁装得样样的?尝过一次知道好了?”
钟离然又叹了一口气:“那这以后,一喝酒就要,可怎么办?”
我倒是不介意,只不过照她这种脾气,醒来肯定羞恼,自己跟自己置气,受牵连的还是我。
钟离然连拖带抱的把子桑弄到卧室,暖气开得足,小卧房里热燥燥的。钟离然叉着腰喘了口气,子桑那边已经自己开始拽衣服了。
新年礼物太丰盛。
结果也是挺惨烈的。钟离然也是酒后在兴头上,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没把持住,子桑第二天看到自己腿上的青紫,是准备手撕了钟离然的。
幸好她现在动不了,钟离然还能躲一躲。
之后三天,子桑都没给钟离然好脸色——也给不了,她快痛死了。
初四的时候剧组开工,钟离然闲着没事,充当助理,殷勤得很。裴南还特地来电话问她自己行不行,小木也放假回去了,准备自己开车来接她。
钟离然乐呵呵地抢了手机:“没事儿,我在这儿呢。”
裴南倒是吓了一跳:“你今年没回家?不是,你怎么今年出来这么早?”
钟离然只笑:“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小桑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裴南看着手机屏幕,觉得钟离然应该是把后路都给堵死了,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