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选择吧,到底是逃回燕京城里暂时保命,期盼你祖母继续卖弄色相为你争取苟延残喘?还是这个时候渡过黄河,和卢哥我决一死战?你有机会的。
随信奉上丹青一副,有卵蛋就打开看看,没卵蛋就随便你了。战场上见,大周征东大将军卢一峰。”
看到这里,康麻子的麻脸已经不能叫麻脸了,只能叫染铺了,黑的、白的、灰的、紫的、青的、红的和靛的五颜六色都有,额头上青筋跳得几乎爆炸,身体更是颤抖得象是打摆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吐血晕去。再颤抖着拿去卢胖子送来的那卷画轴,费了好的劲把画卷展开,再只看得一眼,康麻子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满了那副王少伯精心勾画的丹青妙笔上。
画卷上,一个戴着花盆头饰的老太太袒胸露怀,一个满脸麻子又穿着伪龙袍的成年男子则跪在老太太的面前,把嘴凑在老太太的胸前——吃奶!
“卢一峰!狗贼——!朕不杀你,誓不为人——!狗贼!狗贼——————!”
尽管心知肚明这是卢胖子的激将和挑衅,可是看到卢胖子讽刺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吃孝庄的奶,依赖孝庄老妖婆生存,依赖孝庄老妖婆苟延残喘,康麻子还是气得彻底疯狂了,三把两把把卢胖子的书信和画卷撕得粉碎,又抓起伪龙案上的笔墨纸砚向下疯狂乱砸,砸完了还不解气,康麻子又一把掀翻了伪龙案,伪御帐里的螨清文武官员则个个额头贴地,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传旨!”康麻子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全军渡河,朕要亲自率领大清军队,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拼一个你死我活!”
“主子——!”在场所有的螨清文武官员都魂飞魄散的惨叫起来。
“闭嘴!”康麻子大吼一声,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素伦的腰刀,疯狂大吼道:“再有劝阻朕者,立斩!”
“主子!”丹臻又站了起来,伸手入怀又要去拿孝庄老妖婆的懿旨,不曾想康麻子三步做两步冲到他的面前,挥刀兜头一砍,鲜血喷溅间,康麻子的堂侄丹臻人头飞上半空,尸体也摔在地上,康麻子还不解气,对着丹臻藏有孝庄老妖婆懿旨的胸膛疯狂挥刀劈砍,鲜血飞溅洒满康麻子满脸满身,但康麻子却仿若不觉,一边疯狂劈砍一边疯狂吼叫,“朕再也不依赖你!再也不依赖你了!再也不——!再也不——————!”
看到康麻子疯狂至厮,伪御帐里的螨清众文武自然是个个心惊胆裂,连劝说康麻子息怒的胆量都没有,惟有李寄害怕康麻子过了这个劲又反悔,便大声喝问道:“满狗皇帝,卢大将军的信你已经看完了,有胆量就和我们决战!没胆量的话,马上放了老夫,老夫为你去向卢大将军求情,说不定卢大将军看在老夫的份上,将来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
“狗蛮子——!”
康麻子总算是想起李寄的存在,回过身去冲到李寄面前,双手一刀劈下,恶狠狠劈进李寄的肩胛,直至入胸,鲜血再度溅满康麻子一身,李寄却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老夫在阴曹地府等你。”
说罢,李寄脑袋一歪,永远的回到了当年江阴战友的身边,康麻子则提着血淋淋的钢刀狂吼道:“传朕旨意,全军渡河!渡河之后,凿沉所有渡船!砸毁所有铁锅!背水结阵,和吴狗决一死战!和卢一峰狗贼,拼一个你死我活!有抗旨者,立斩!全家处斩——!”
御帐里所有的螨清官员将领个个都脸色苍白了,更不敢吭声,康麻子则举起了血淋淋的钢刀,黑少白多的绿豆眼里尽是血丝,瞪得比牛眼还大,狂吼问道:“朕的旨意,你们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接旨?不接的话,统统赐死!朕一个人,率领大清军队去和卢一峰狗贼决一死战!没有你们,朕一个人足够了!”
“奴才遵旨。”螨清众将众官员无可奈何的一起磕头答应。
“启驾出营!立即出兵渡河!”康麻子大吼着大步冲出伪御帐,一边大步冲向营外的西坝渡口,一边疯狂大吼,“卢一峰狗贼!朕来了!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朕凌迟处死,血肉喂狗,骨灰烧成马桶?!你给朕等着,给朕等着!”
“主子!主子!主子天太黑了,请走慢些!”螨清众文武赶紧一起跟了出来,周培公也跟了出来,一边快步跟上康麻子的脚步,一边在心里琢磨,“没办法了,主子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我们大清军队以逸待劳,加上主子亲临第一线带来的士气高昂,和肯定已经疲惫不堪的吴狗主力决一死战了。这一场仗,只能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有半点拖延!”
随着康麻子的大步出营,西坝大营里的清军队伍也全部行动了起来,列队上马,打着火把跟随康麻子出营,赶往西坝渡口,登上在那里等候已久的清军渡船,然后扬帆摇撸渡过波涛汹涌的黄河,在清河渡口登上黄河南岸列队迎战,而康麻子,则是第一个登上黄河南岸的人。
靠着事先在西坝渡口集结的八百多条大小官船民船,一万六千清军队伍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渡过了黄河,康麻子又马上下旨,让清军士兵凿沉和烧毁黄河上的所有船只,砸毁所有造饭铁锅,效仿项羽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和胖子军决一死战!
当清军上下烧船的烧船,凿船的凿船,砸锅的砸锅,折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董卫国率领的清军前队也已经抵达了清河渡口,而且还带来了一部分运载粮草辎重的船只,康麻子又马上命令这些船只全部靠岸,卸下粮草辎重,然后把这些船只也全部捣毁烧毁,董卫国见是康麻子亲自下旨,也不敢违抗,只得依令而行。也就在这时候,南面官道之上,却又来了一支队伍——驻扎淮安的螨清漕运总督、铁杆老汉歼蔡士英的队伍。
见蔡士英被领到自己面前,康麻子先是一楞,忙问道:“你不在淮安城里守城,跑这里来干什么?”
“奴才……,奴才……。”蔡士英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清河渡口遇见康麻子,心惊胆怯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磕头狡辩道:“奴才听说主子渡过黄河,准备与吴狗决一死战,所以奴才特地赶来护驾。”
“护驾?”康麻子麻眼一瞪,指着蔡士英带来的车队喝道:“既然你来护驾,那你带这些马车来干什么?车上怎么还尽是箱子和绫罗绸缎?”
蔡士英哑口无言了,康麻子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大吼道:“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听说吴狗主力向淮安杀来,所以向你的儿子蔡毓荣学习,带着金银细软渡河逃命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蔡士英的用心被康麻子识破,也只能是拼命的磕头求饶了。
康麻子又好气又好笑,又是一脚踹在蔡士英身上,吼道:“滚到你儿子身边去,家产全部充公!”
“啊——!”周培公忽然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冲到蔡士英老汉歼的身边,一把揪起老汉歼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狂吼问道:“淮安城里,现在还有多少守军?守城的官员将领,可不可靠?!”
“大概,还有一千多人吧。”蔡士英恭敬答道:“之前奴才的五千多漕兵,四千被调到了这清河渡口为主子的大军艹船,还有一千被图大人借去了,剩下的奴才全带来给主子听用了。现在淮安城里,还有一千多绿营兵,归知府杨应瑶和守备吴展统率。”
“啊————!”周培公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转向康麻子大吼道:“主子,请马上派一支军队,去淮安城里接管城防!现在这座差不多是空城的淮安城,将要决定整个会战的胜负了!”
……………………与此同时,宝应通往淮安的官道上,追着清军主力尾巴,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卢胖子,也是叫来了扬州兵团的将领吴用华,喘着粗气向他喝令道:“你,率三千军队去淮安城,招降那里的满狗官员和满狗守将,现在我们的主力距离淮安城已经不到十里,淮安城里肯定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有很大希望把淮安城招降过来。”
“大将军请放心,之前走私盐巴和丝绸、茶叶的时候,末将早就和那里的守备吴展搭上了线,关系还处得不错,应该有把握招降下来。”吴用华一口答应,又疑惑问道:“不过大将军,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清河渡口和满狗决战了,马上招降淮安城有什么用?就那里的汉歼绿营兵,也有胆子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你猪头啊!”卢胖子大骂起来,“满狗在西坝大营还有一万多军队,万一满狗皇帝派这支精兵渡河决战,我们的主力急行军累成这样,没有一个安全的立足地怎么休整?”
吴用华恍然大悟,赶紧抱拳答应,领着三千步兵快步向前,赶往已经七八里外的淮安南门。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决定清军主力和胖子军主力命运、甚至左右整个天下走向的淮安战场上,将决定最终结果的,居然不是胖子军的主帅卢胖子,也不是螨清最高酋长麻子鞑帝,而是一个之前谁也没有留心过的万年酱油男,在螨清朝廷里担任五品官职又和胖子军暗中勾结的——淮安守备吴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