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曾养姓、白显忠,让他们严格约束军队,绝对不许主动挑衅大周军队!只要大周军队不主动开战,就绝对不许向他们开一枪放一箭!”
耿王爷的走狗们面面相觑,暗暗佩服自己们的主子耿王爷——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但也有比较理智的,马九玉的得力副手李延魁就站了出来,向耿王爷行礼说道:“王爷,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和满狗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又刚刚结盟,墨迹未干,马上就见死不救,是不是……?”
“你懂个屁!”耿王爷大怒喝道:“卢狗才刚刚出兵,锋芒正锐,也还没有走远,我们马上就出兵攻打杭州,除了碰一个头破血流,还能有什么便宜可占?”
“王爷高明。”徐文耀赶紧站出来拍马屁,满脸谄媚的说道:“王爷这一手实在太高了,暂时按兵不动,隔岸观火,让卢狗和满狗自相残杀,等卢狗和满狗打得两败俱伤,筋疲力尽,然后再出手,可保必胜!”
“还是光武懂本王的心啊。”耿王爷大笑说道:“只要保住军队保住实力,卢狗和满狗打得越激烈就越好,就算最终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要满狗能消耗卢狗的一部分实力,本王再出兵和卢狗决战,也可以轻松许多了!”
“王爷高明,神机妙算,鬼神莫测。”耿王爷的一干心腹一起附和,大拍马屁。于是乎,在签定新盟约不到十天之后,咱们的耿王爷也就再一次背盟弃约,命令军队按兵不动,坐视胖子军围剿清军残部,同时为了方便将来和卢王爷谈判言和,咱们的耿王爷还命令与胖子军对峙的耿军曾养姓部、白显忠部保持克制,绝对不许主动挑衅胖子军。
耿军的动向传回杭州,咱们的卢王爷冷笑之余,很快又吩咐道:“派快马传令郭应辅,保持克制,暂时不要挑衅耿精忠小儿,再派使者给曾养姓、白显忠送一些好酒好肉和美女去,拉好关系,方便将来招降。”
命令传到临安县,驻守在此的胖子军大将郭应辅马上依令而行,以联络感情为名,给与自己对峙的耿军大将曾养姓、白显忠送去美酒猪羊,外加两名江南美女,曾养姓和白显忠大喜,毫不客气的笑纳,回书道谢,还在书信里与郭应辅称兄道弟,两军对峙不仅没有半点冲突,还出现了双方巡逻士卒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的亲热场面。
耿王爷没让卢王爷失望,李天植也没让卢王爷失望,十月十四,沿运河东行的胖子军六万大军逼近绍兴城池,因为发现胖子军携带火箭发射车不多,清军残部鼓起勇气出城野战,双方在绍兴西郊摆开阵势,展开决战。
阵势摆定,发现胖子军放在阵前的火箭发射车确实不多,清军死硬派上下心中大定,铁杆汉歼鲍虎得玛哈达指示,故技重施率领八百精锐骑兵避开胖子军三好火箭大阵的正面,冲击胖子军右翼,妄图再现之前萧山决战辉煌。但很可惜的是,胖子军不是陆战实力负数的台湾郑军,骑兵数量和质量更是郑军的几倍十几倍,卢胖子老走狗李天植令旗一挥,新近归降胖子军的骑兵大将朱三水(珠满)立即率领一千骑兵出击,在胖子军的右翼旷野上展开最为正宗的骑兵马刀战。
骑兵战场上,两军骑兵你来我往,飞箭如蝗,雪亮的马刀舞动得有如瑞雪纷降,厮杀紧张得让旁观者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狂跳的战马纵横跳跃,血刃交加间响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碰撞声,有的被砍断了手脚,有的被削飞了天灵盖,血花缤纷如雨,洒落在深秋枯黄的绍兴土地上。看到这样的情景,玛哈达和额库纳等清军死硬派难免面面相觑,胆战心惊,这才知道胖子军不仅火器厉害,骑兵实力也远在浙江清军之前碰到的郑军和耿军之上。
这时,胖子军两翼的骑兵再次有所动作,朱三水背后的新清歼瑚图率领三千骑兵出击,绕过骑兵战场包抄对面的清军左翼,依葫芦花样,也是骑兵突袭清军侧翼;胖子军左翼的老清歼伊坦布更绝,率领五千胖子军骑兵绕可一个大圈子,竟然直接去包抄清军阵势的后方,逼着玛哈达不得不出动右翼军队,去拦截伊坦布的军队。
闷雷一般的炮声响起,胖子军阵前一字排开的三十门红夷大炮一起开火,将开花炮弹直接倾泻到清军中军头上,隆隆爆炸声中,清军中军开始混乱。与此同时,基本上由清军降兵组成的胖子军步兵前队也大步向前,向清军中军正面大步推进。而到了这一步,玛哈达和额库纳等清军将领也终于醒悟过来,明白胖子军是在徒弟打老师,向自己们学习,用清军降兵来打清军,破口大骂之余,玛哈达也得命令步兵前队出击,与胖子军步兵在战场中段接战。
步兵战场上的激烈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投降胖子军的清军降兵为了表忠,砍起曾经的同伴来毫不留情,还益发凶狠。大部分的清军士兵却是士气低落,根本招架不住胖子军步兵的猛烈冲击,被胖子军杀得节节败退,大步大步的向后退却,玛哈达接连派出两支督战队拦截砍杀,都没能让清军步兵上前,最后干脆连清军督战队也开始败退,甚至还出现了临阵倒戈投降者——顽抗血战有什么用?都已经四个月没领到军饷了,血战到底就算赢了,能领到一文钱的军饷?还不如早点投降。
两翼的骑兵战场情况也差不多,清军骑兵除了小部分死硬者,大部分都是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被如狼似虎的胖子军骑兵连番冲击了几次,很快就出现了松动苗头,而且松动还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朱三水砍下铁杆汉歼鲍虎的脑袋后,率先出击的八百清军精锐骑兵带头崩溃,还连本阵都不敢回,被狂吼如雷的朱三水军追砍着直接逃向十里外的绍兴城。
看到这样的情景,清军上下难免更是慌张,败退更快,挂名监军的越王义弟卢章泰却乐得连蹦带跳,不断高喊,“三水,干得漂亮,没给我丢脸!没给我丢脸啊!”
左翼的老清歼伊坦布也不弱,混战之中,伊坦布率领百余精骑直接杀向了清军的骑兵大将齐林布,一边用螨语高喊投降不杀,一边拼命直插,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冲到了齐林布面前,齐林布挥刀迎战,全身上下已经被螨兵鲜血染红的伊坦布却越战越勇,马刀越砍越猛,齐林布招架不住掉马逃跑,却被地上战马尸体绊住马蹄,惨叫着落下战马,伊坦布冲上来一刀砍下他的脑袋,提着他脑袋上的老鼠辫子挥舞吼叫,清军骑兵胆怯,纷纷掉转马头向东面逃命。
当胖子军步兵压迫到清军大阵近前时,李天植终于投入了第二队胖子军步兵,飞步上前加入战团,一边高喊投降不杀口号,一边向着清军步兵大阵发起连番冲击,象一把巨大的铁锤一样,猛烈而又不断的敲击清军步兵正面,清军队伍艰难支撑,阵脚渐乱,胖子军却越冲越猛,接连冲散三个清军步兵方阵,余下的清军队伍胆气更沮,不等胖子军杀到面前就已自行混乱,不断有逃兵跑出队列逃命,清军督战队拼命砍杀逃兵,却始终收效甚威。
胖子军四大军团长中,只有李天植没有率领苏州军团配合过卢胖子亲自指挥大型决战,建立的功勋也是最少的,但这却不是卢胖子不信任李天植的缘故,而是卢胖子太信任李天植的缘故,同时和高得捷、韩大任、王绪这些胖子军重将比起来,李天植虽然名声最小也最不显眼,却偏偏是最稳重的一个,作战风格更是稳得不能做稳,即便是在明显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李天植也始终没有下令总攻,只是让前两支投入战场的步兵不断进攻,不断敲击,一点一点的和清军步兵消耗,不到必胜时刻绝不冒险。所以当清军正面和两翼都打得天翻地覆的时候,至少一半的胖子军队伍却还在按兵不动,冷眼看着同伴在前方厮杀,耐心等待胜机到来。
李天植最保守的战术,偏偏是最让清军实际主帅玛哈达最头疼的战术,因为和胖子军不同,浙江清军残部已经和所有的友军失去了联系,根本指望不上增援和兵力补给,士兵消耗一个就少一个,要想补充就只能从本就抽兵程度十分严重的绍兴和宁波强行征调,而且就算抽上来了,没有武器装备也派不上用处。所以李天植这样的对耗打法,恰好就打在了玛哈达的七寸上了,耗下去只有吃亏的,正和奇胜又碰上李天植这样的稳重战术,找不到半点出奇制胜的机会,玛哈达也就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正面消耗战从午时正一直耗到酉时过半,足足打了五个小时,李天植才终于派出了第三支胖子军步兵队伍上前,加强因为体力消耗和士兵伤亡而有所减弱的正面攻势,但还是有超过两万的胖子军步兵继续按兵不动,继续等待总攻机会。看到这样的情况,又看到胖子军生力军冲到面前厮杀,玛哈达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大吼道:“鸣金!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且战且退,退回绍兴守城!”
“玛将军,这个时候鸣金,吴狗肯定全面总攻,会增加我们的伤亡啊。”副手额库纳惊叫道。
“再这么打下去,我们连守城的兵力都没有了!”玛哈达红着眼睛大吼,“撤!保住兵力守城!艹你娘的吴狗,仗着人多欺负人,要是老子有后援有兵力补充,反正死都是汉狗,老子会怕和你们对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