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被包围了,卡伯!”鲁兹笑嘻嘻的看了帕克斯一眼。
帕克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严肃道:“鲁兹、卡伯,听着,现在我们是在诺曼底,别放松了自己的警惕,现在我们就像你说的那样,被包围了!”
鲁兹忙道:“好的!”
“知道了,帕克斯,放心吧!”卡伯点点头,“刚才我们只不过太紧张了,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气氛。”
帕克斯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很多兄弟都会想他们一样,初次在这个战场,都会绷紧自己的每一根神经,每个人都可能变得神经兮兮的,如果自己不是有着更多更丰富的经验,也会一样有这样的心里。这很正常。
“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鲁兹看着帕克斯。
“去圣玛丽德蒙特,在这期间,如果我们不能找到团部,甚至是连营部和连部都找不到的话,我们将各自为战,我们现在是一个战斗小组了,如果一路上遇到路边德军设置的交叉口火力点或者是德军的炮兵阵地,我们将根据实际情况去消灭他们。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帕克斯的观点非常的鲜明,他们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指挥官们要求他们的就是让他们不停的破坏和搔扰德国人。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上德国的巡逻队,但是也没有遇上落单的美国伞兵或者是伞兵战斗小组。在大约接近圣母教堂的时候,在一个交叉路口,他们看到了一辆炸毁的汽车还在燃烧,还有几具尸体。死的是几个美国伞兵,他们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天!”卡伯忽然觉得自己的胃一阵抽搐。他看到了自己脚下的一个伞兵的尸体,他认识这个人,是d连的弗利兹·利兰德。两人还曾经一同去在休假的时候,去过伦敦,并且还有过非常亲热的交谈,利兰德是一个非常开朗的人,对人非常热情,尤其是对伦敦的姑娘。
但是现在利兰德的两眼吐出,脖子被子弹射穿,并且不只一颗,他的脑袋都快掉下来了,只有一层皮连着,染成染红色的肌肉碎屑溅在他自己的脸上。
“呃——”卡伯忽然就跑到旁边干呕起来。这幅景象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一个平曰里熟悉的兄弟,忽然间就成了这幅模样。
或许自己哪一天就会像这样的,卡伯心里翻腾着这个想法,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脑袋被打成这样稀巴烂的情景,所有的生活都将成为泡影。
“卡伯,你还好吗?”鲁兹在一旁看着卡伯有些异状,大声的叫道。
卡伯停止了呕吐,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取了精神,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暗自的诅咒着:“这该死的战争!”
“伙计们,我们该走了!”帕克斯叫道。
火光掩映这每个人的脸,在有些人的脸上,显得很木然,他们是已经是看过死亡的人了,但是他们的内心却不平静的;有些人显得很紧张,死亡让他们的神经绷得更加的紧。有的显得很绝望,就像看不到这黑夜的前景一样,对这场战争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卡伯走在队伍的中间,这是帕克斯特意安排的,克里斯登生和戈登上前打头阵,尤班克斯殿后。一行人继续的往前走。
“卡伯,天亮了我们就能够走出去了!”鲁兹好像是在宽慰他的心。
“我不知道!”卡伯摇摇头,脸绷得很紧,“我不知道这都该什么时候结束。我现在只想停下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没有死人、没有德国人、没有高射机枪、没有焰火和爆炸,我只想停下来,该死的,我只想停下来!”
卡伯仿佛是自言自语,他的身子在不停的微微的发抖。他的步子迈得很机械,神情有些恍惚!但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抓住枪支,好像随时都会蹦起来,朝任何可能的目标开枪。
“卡伯,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帕克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个队伍里的所有的人都很恐惧,只不过有些能够克制住而已,也包括自己。在这场大战中,任何人的生命和前景都是未知的,随时都可能送掉自己的姓命。但是恐惧如果成为了传染症,当他们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那么这个战斗小组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只能让德国人蹂躏了。
“帕克斯,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是德国人的枪子儿就有可能是送给我们中的任何人的。”卡伯木然的回答着,“我可不想像利兰德那样,我可不想像一条狗一样的死去。”
“闭嘴!”帕克斯严厉的说了一声,“卡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卡伯没有再说话了,他默默的跟着队伍。
现在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他们在沉思着卡伯的话。恐惧一旦深入内心,一切就会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