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毕尔没有停步,他或许听到了,或许没有听到。但是他依然走掉了,没有任何的停留。但是这句话对他来说去有着一定的影响。
泰伯特说的是一句实话。作为一名军官来说,追求胜利和荣誉是他们的天职。但是作为一名士兵来说,他们只是希望能够不被敌人枪杀,能够活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最大的希望了。也是他们最奢侈的希望。他们甚至可以不在乎任何的外在条件,哪怕在这样的堑壕里。
史毕尔中尉不是不赞同泰伯特上士的话,但是他有着自己的想法。现在时他熟悉这个排里的士兵的时候了。这个排一直是又康普顿中尉带领的。说实在的,康普顿是在塔可亚军营和兄弟们一起训练了两年然后又一起经历了诺曼底还有荷兰的战斗的排长,待人和气,没有丝毫的架子,甚至喜欢和士兵们打赌,在三排,他深得人心。
史毕尔中尉想要融合进来,实在是又不小得困难!但是任何事都需要契机的。如果史毕尔能够给予兄弟们足够的安全感的话。
夜晚是美军和德军互派侦察小队的时候。如果不幸的话,可能会遇上,那么就有可能有死伤。所以两方的士兵们都很谨慎。偶尔又照明弹在天空闪亮,将一块地方照的通亮。
史毕尔亲自带领一个巡逻小队,他的手下有胡伯勒、约翰?普莱沙这样从塔可亚军营过来的老兵,也有诺曼底之后补充进来的参与了荷兰军事行动的新兵塞西尔?佩斯,也有前不久补充进来的新兵库伯等人。这是一个大融合的队伍。
二等兵库伯小心翼翼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弯着腰,一步一步的向前慢慢的探索着。而胡伯勒等人则跟在他的后面,肩上斜挎着步枪,显得有些悠闲,眼睛四处张望,仿佛是在欣赏风景的游客。而佩斯则在后面担任警戒任务,不是的转身朝后面张望。
史毕尔中尉则在他们的身侧,肩上斜挎着冲锋枪,微笑着看着库伯道:“嘿,你叫库伯对吗?是新兵?参加过什么战斗?”
库伯脸色绷得很紧,他听到史毕尔中尉的问话,却丝毫不敢扭过头来,眼睛瞪着前方,抿了抿嘴,这才回答道:“是的,中尉,我才来没有多久,上次,抵挡德军向阵地的进攻,我……战斗刚开始,我就受伤了!”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害怕吗?”史毕尔继续的问道。
“有点——不,害怕,我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库伯虽然有些脸红,但是他在军官面前没有说假话,“那只是被擦伤了一点!”
史毕尔点了点头道:“每个人都害怕,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库伯。但是我们总的去面对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待敌人不带怜悯、不带同情、不带悔恨。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德国人反过来也会这么对待我们的。”
“这句话我喜欢!”胡伯勒忽然转头对着史毕尔中尉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道,“该死的德国人将我们拖入到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为什么还要怜悯?我们不就是过来狠狠的揍他们的吗?”
“我同意!”普莱沙中士也点点头笑了。
“或许吧!”库伯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但是他完全不明白,这样到底该如何去做。他知道史毕尔的故事,他听说过他杀过自己人,还杀过二十多个俘虏。这在他的心里起到了一定的障碍。如果自己怯战的话,这个家伙会不会将自己枪毙了?
库伯不能确定,他有些胆战心惊的朝着前方继续的前进。史毕尔好像看出了自己一点什么,坚持让自己打头阵,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题。为此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过有一点,就是无论自己怎么慢,史毕尔中尉都没有催促过自己。这得以让他观察好了,才更进一步,避免出现危险。
一行人在茫茫的夜色中前行。他们偶尔说几句话,但是声音并不大。而库伯只想这个该死的任务能够早点结束,即便是整天的躲在堑壕里,他也愿意。
忽然前方的草丛发出“哗啦“的响声,库伯一惊,下意识的趴下来,然后叫了一声:“德国人!”然后慌慌张张的就要拉动枪栓。
看着库伯趴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都赶紧的网草地上滚去,胡伯勒更是一个翻滚,然后半跪在地上,端起步枪就瞄准了前面的草丛。普莱沙中士原地趴下,步枪也早就举起来了。很显然,他们的训练要比这些新兵们好多了。而且反应敏捷而不慌张。就算是佩斯也显得手忙脚乱,蹲在原地还在拉动枪栓。
“别担心,放松!”史毕尔中尉看着前方晃动的草丛,没有动,也是唯一没有趴下的人。他端着枪小心的朝着那个地方接近,这时候,从草丛中忽然就窜出来一只野兔子,在蹲了一下后,飞快的被史毕尔惊动,逃窜而去。
“该死,是一只兔子!”库伯骂了一句,正要爬起来,其余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却看到走到前面去得史毕尔朝着他们挥着手,打着手势——继续蹲下!
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又被吊起来。库伯的呼吸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现在他们的面前有一段大堤,很显然史毕尔中尉是发现了什么。他谨慎的弯下腰,然后弓着身子朝着前面飞快的跑了去。紧接着就趴在了大堤的边上,朝着另一面观察,忽然史毕尔中尉朝着他们打起手势,让他们上前。胡伯勒和普莱沙一跃而起,飞快的朝着大堤的方向运动,而紧随他们身后的是佩斯,再就是库伯。他们在史毕尔身边爬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大堤的远处,一队德国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他们的谈话声,隐隐的可以听得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