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医官的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芮妮的头发,她雪白的身子完全的暴露在敞开的毛毯上,她的身子水淋淋的,带着馨香……e连离开的时候,上午阴霾的天气忽然好想从厚厚的云层中射出了光彩来,阳光透过灰色的天空,给e连的兄弟们身上带来了一点流光溢彩的感觉。
芮妮就站在救护站的门口,她轻轻的整理了一下罗医官的衣襟,然后将手轻轻的放下来。她一身黑色的长大衣,俏立在那里,头上的蓝头巾的颜色很鲜艳,完全没有像战时那样的沾染上一些灰尘。她的脸洁白的有些冷清,但是她只是抿着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没有阵亡,我就回来找你!”罗医官久久的看着她,然后再次说出了这句话。这算是一个承诺吗?在整个战争中,美军中一些大兵们随时随地的寻找着刺激,包括占领地当地的一些女人,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留下什么诺言,但是留下了自己的种子。他们在风流快活之后,只会什么也不说或者是说着甜言蜜语离开。他们过着朝不保夕的曰子,今天能够和女人上床,明天可能就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不可能给任何女人承诺。
但是罗医官却对着芮妮说出来了,这是他的承诺,一个印第安后裔,是极为重视自己的诺言的,那就像是当着神明发过的誓言一样,是不能反悔的,这承诺意味着他的责任。
芮妮的心忽然就颤动了一下,她轻声的对着罗医官道:“尤金,抱抱我,抱抱我,尤金!”
这个要求,尤金没有办法拒绝,他猛然敬爱那个芮妮抱在怀里,然后一俯身,就将自己的唇覆盖在那娇嫩的唇上,两人忘情的吻在了一起。芮妮紧紧的搂住罗医官的腰,就好像他会突然的消失一样,使劲的抱着,直到自己的手臂酸软得没有力量。
“哇哦——”路过的兄弟们吹着口哨,很显然他们很羡慕这一对儿,有人甚至在大声的起哄,“嘿,尤金,等这场战斗结束了,娶了她吧!”
“现在时新郎吻新娘的时间!”鲁兹学着牧师的口吻,大声的笑着叫道。
顿时他的声音惹得兄弟们一阵大笑。他们总是能够在低落中找到让自己快乐的东西,这或许也是e连兄弟们不容易被打垮的原因吧。
“好了,芮妮,我要走了!别担心,我还会来看你的,我们不是可以经常见面吗?”罗医官停下来,然后捧起她的脸,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我不会死的,我还有自己的誓言,芮妮,我的祖母是个印第安人,我就像我的祖母一样信奉我们的誓言,就像我们信奉的上帝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芮妮低着头,任凭罗医官捧着他的脸。
“我走了!”罗医官松开手,冲着芮妮点点头,一转身,紧赶几步,加入了e连的行军的队伍。他没有回头,匆匆忙忙的朝着前方走去。
芮妮终于忍不住,两行眼泪滑过脸颊。她明白,这是战争。是战争让他们在一起了,然后战争又让他们分开。两个人在彷徨、苦闷、悲痛以及苦难中互相理解着对方,然后在炮火中结合在一起,然后这一切是不是短暂得就像是照明弹一样,在短暂的闪亮之后,边沉寂在黑暗里?
帕克斯静静的看着芮妮和罗医官两人在行军的路上拥抱、接吻。他没有上前干涉,这也不需要干涉,他欣赏这样的战地爱情,他们在苦难中寻找到自己的契合点,然后在彼此的支持中结合在一起,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欣赏。
罗医官终于还是走了,他松开芮妮,融入到了兄弟们中间。对于他来说,到底是e连的兄弟情谊更重要一些,还是和芮妮的情感更重要一些,他没有必要去分得那么清。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比姓,两者都是罗医官要用生命去维护的东西。都是他的誓言中的一部分。
阳光终于挣扎着,给了天空一抹亮色,但是这时候,天色又慢慢的在暗淡,挣扎出来的阳光,只不过是一抹斜晖。
斜晖静静的照在芮妮的身上,她蓝色的头巾仿佛镶着一道金边。静静的黑色的大衣被风吹起了一角,还有她的发丝,而她的身边,是一队队从她身边经过,并且向她行着注目礼的e连的大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