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斯点点头。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酒杯,看了看李普,又看了看壁炉中的跳动的火焰。
“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样话的德国人!”帕克斯愣了半晌,不由抬起头对着老人微微一笑,然后举起了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酒,“我听过很多关于这场战争的事情,还有原因。是战争总得死人的。但是我的任务就是保证我连队的人不为这场战争送命!这就是我的任务!”
老人不禁看了看帕克斯上尉,然后笑道:“这也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关于战争的话题。我记得曾经也有一名军官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也是美国人。真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的好不好。在圣诞节的那天,不管是我们还是敌人,都在阵地上狂欢,然后喝酒。谁也没有开枪,我们享受圣诞节带来的和平和欢乐。没有炮弹、没有进攻的哨声、没有惨叫和鲜血。我们都喝多了,然后一名美军军官抱住我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和你现在说的一样的话!”
帕克斯上尉一听,不由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恐怕当时会有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那名美军军官叫什么?对此我还是保留一点点好奇的心思。”
“欧瑞克?本?帕克斯。”老人说出了美军军官的全名,这显示了他对这名美军军官的尊重,而实际上,这名美军军官在当时也是两军中的一个传奇。因为他在随后的战争中的一件事情,“一名优秀的军人,常怀着仁慈的心地军官。”
他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的这名上尉军官的表情。帕克斯这时候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怪异,是的,他从这个德国老人的口中听到了他父亲的名字。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什么?或许是同名同姓的人?帕克斯没有追问。他对这个父亲感觉很淡,这个便宜父亲,他一直不太感兴趣,原因来源于这个躯体本身中的记忆,粗暴、甚至虐待妻子,对原本的帕克斯也没有好脸色。
“他在一次的进攻战中,救了一名德国小女孩,结果自己被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打伤了。但是他仍然坚持将这个小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当时我就在旁边,我瞄准了他,但是我没有开枪。原本这在战争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我看到小女孩的脸的时候,我深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老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救了他,帮他包扎,并取出弹头,送他到安全的地带。其实也只是因为那一晚我和他喝过酒,还有他说的那一句话!”
帕克斯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有些消化不了老人的话,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一个在战争中救了一个小女孩的父亲,会是一个脾气暴虐的人,会是一个折磨妻子和儿子的男人,他感到有些复杂。
“你在胡说什么?”老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另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对着帕克斯微微笑道,“上尉,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只是有些简陋!”
帕克斯上尉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道:“非常感谢,夫人!”说着就站起了身,对着老人点头笑道:“非常动人的故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您说的那名军官让人敬仰,但是您的行为,也让人钦佩万分,这对我来说,是宝贵的财富!”说着伸出手和老人握了握。
老人松开手,然后搓了搓笑道:“我这个故事说给很多人听过,但是你是我说起的第一个美国人。祝你好运,上尉!也别完全放在心上,就当一个善意的童话!”
帕克斯上尉点了点头。然后这才转身随着老妇人走进了房间,一张放着单人床的简陋的房间。但是很整洁。帕克斯透过门缝再次看了睡在壁炉边的李普,这才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帕克斯被敲门声惊醒,是李普等候在门外了。他对着帕克斯大叫着:“长官,我们要出发了!”听声音,他的精神头很好。实际上也是这样,帕克斯见到他的时候,他显得神采奕奕,尽管看起来眼窝还有点陷进去,但是已经不发烧了,只要再吃几次药,估计就会全好。
在告别了德国夫妇之后,李普显得很得意的道:“肯定是那些烈酒的原因,没想到我第一次和烈酒就治好了我的肺炎,这可真是个奇迹!”
帕克斯没有好气的对他道:“是啊,这是个奇迹,下次干脆别用针和药了,直接让医生给你开一瓶烈姓的威士忌就可以了!”
但是不管怎样,李普得以和e连一起行动。而车队也很快就要进入到他们的预定目的地——阿尔萨斯。在一点一点接近这里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