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安的心渐渐往下沉,又是这种稀奇古怪的现象,甚至比玲珑心还难搞。她几乎是闻所未闻,连太医都对这个束手无策,一丝头绪都没有。
“昨儿晚上替姑娘擦身还没有发现,今早替她换衣裳的时候,就有了这种现象。大公子,您说该怎么办?我们姑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之前跑去喊卫长安的丫鬟直接掏出锦帕捂着脸,哭得十分伤心。
满屋子的丫鬟被她引得,心底那股悲伤都涌出来了。一时之间屋子里都是一阵低低的抽泣声,透着一股悲伤而绝望的氛围。
“别哭了,我会想法子。你们主子还好好的,就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卫长安心里的急躁感也越发明显,听到这殷殷切切的哭声,就更加觉得厌烦,不由得扬高了声音吼了一句。
一屋子丫鬟都压下了声音,没有敢再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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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安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去长留的屋子?”一道轻柔的嗓音传来,乍听好像要滴出水一般的温和。
“是,大公子说了会想法子救四姑娘,然后就把其他丫鬟撵走了,只留了两个大丫鬟。后来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四姑娘。”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跪在地上,低声地说着。
仔细辨听的话,会发觉这个丫头的声音十分平板严肃,语调都没有一丝变化。
“呵,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破了我的蛊!”那道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
中间隔着一层轻纱薄幕,看不清楚里面坐的究竟是谁,但是光听声音就足以想象是一位美人。
“哦,对了。我都忘了,我的蛊术太厉害,那蠢小子还不知道他的妹子是中蛊了!”
一阵清风拂过,将帘幕掀起了一角,只见栏杆上坐着一位中年美妇人。她一只手拿着团扇,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将团扇盖着半张脸,一双明眸却是笑得轻轻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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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安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脸上甚至都冒出了汗珠,完全是被急得。
她不时地往床边看看,卫长留被裹在锦被里,安稳地躺在软榻上。她长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苦苦思索着如果无法救治该怎么办。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宝蓝色的锦靴上,忽然看到脚下踩得厚厚的长毛毯,才想起来进入这个沈铉特制的屋子里要先拖鞋,但是她实在太着急,把这事儿给忘了。
卫长留是她从卫侯府后院里“偷”出来的,只有长留身边两个大丫鬟知道,毕竟隔墙有耳,谁知道究竟是否有奸细。
她派人给宫里送信,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六皇子身上。只盼着这位见多识广的天潢贵胄,能够有办法救助她的小妹妹。
门被推开了,卫长安立刻转身看过去,就见沈铉拉着一个娇俏少女的手站在门外。
卫长安微微愣了一下,视线直接停留在两个人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心底竟然把卫长留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直接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儿,牵个女人的手,凭什么!
她的视线再次移上来,这一次直直地看着那个姑娘的脸。小姑娘看起来比她小些,似乎还未及笄,鹅蛋脸上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最为显眼,十分纯净,不像是有过十几年生活经历的人该有的。
“好漂亮的公子,六哥哥,我要嫁给他!”卫长安还未来得及说话,对面那个被她看得不顺眼的小姑娘已经一下子冲了过来,直接给她来了个熊抱。
甚至她还屈起双腿,夹住了卫长安的腰,歪着脑袋极其认真地看着卫长安,脸上露出几分天真而欢喜的表情。
卫长安微微愣了一下,听到这个小姑娘的称呼,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当朝公主。
“敏敏,下来。”身后的沈铉走上前来,低声命令了一句。
十公主想都不想地就摇头拒绝,甚至还像一头无尾熊一样趴在卫长安的怀里:“不要,父皇说我长大了要选驸马,我就要长得好看的,这个哥哥就长得好看!”
卫长安听见沈铉对她的称呼,就知道怀里的人是十公主。难怪快要及笄的年纪,却还像是长不大的孩童一般。这位十公主从小生过一次大病,自此就烧坏了脑子,仿佛一直停留在□□岁的孩童年纪。
“再不下来,我就要打你屁股了!”沈铉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十公主得寸进尺地抱住卫长安,脸色越发的难看,甚至连这种威胁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