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煎饼卷大葱,不爱吃这一口您别勉强,要不然肚子疼。想品菜,去葛覃院啊。”简莹开始撵人了,“灵姨娘甜脆,萍姨娘筋道,妙姨娘咸香,你可以挨着品个够。”
周漱乐不可支,“搞了半天,我娶了个厨子。”
“不敢当,菜是早就炒好的,我不过装装盘。”简莹一面说一面走到床边,踢掉鞋子爬上床,拉开被子就要睡觉。
周漱施施然地跟过来,“你先别睡,我有事跟你说。”
“说。”简莹照例躺下,只睁着眼睛等他说话。
周漱弯腰,拈起起她的鞋子,头朝外摆在拔步上,又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在床边坐下来,“我明日要去铺子里转转,你可要随我同去?”
“好啊,把葛覃院那几盘菜都带上。”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
周漱眉心微皱,“我只问你去不去,没问她们……”
“你不带我带。”简莹闭着眼睛道。
周漱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见她一副等不及要睡觉的样子,便作罢。
脱靴上床躺下,朦朦胧胧刚有了两分睡意,忽听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手摸索着攀上他的腰。他心下一惊,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具柔软的身子紧跟着贴上来,脸颊在他后背蹭了几下,不动了。
刹那间睡意全消。
僵着身子躺了片刻,感觉身后的人再无动作,呼吸悠长,显然还在熟睡当中。不由自嘲地一笑,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她要对他做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睡梦中的她而言,他不过是被子或是团枕之类可以抱着取暖的东西罢了。
努力忽略那隔着衣服隐隐透出来的曲线,试着将搭在身上的手臂移开。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又将胳膊搭回去,还他胸口不安分地摸了两把。
尝试几次,那只手臂依旧不屈不挠地霸在他的腰间,怎么都不肯离去。
他倒是折腾出一身薄汗,索性放弃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简莹眼尖地发现他神情疲倦,不时拿手去揉捏脖子和肩头,便问道:“你落枕了?”
周漱心说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了整晚,可比落枕难受多了。唯恐她再吐了,不愿说出实情,便含糊其辞地道:“大抵是。”
简莹促狭地打量着他,“你该不是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做了什么伤身的事儿吧?”
周漱笑笑没接茬,出门吩咐甘露叫了擅长推拿的房妈来,帮他活络筋骨。
因今天要带她出门,收拾停当,便和她一道往菁莪院来,跟方氏说明缘由。
周漱原本只打算和她两个人出去走一走,她偏要叫上三个姨娘,还有贴身伺候的婆子,丫头,小厮,车夫,随行保护的侍卫,加起来足足二十来口,骑马的坐车的,浩浩荡荡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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