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去后二十七个月,制满除服,没过多久,父皇就娶了如今的王妃。
父王成亲的前不久,我无意间听见他和大哥争吵。
当时父王冲着大哥怒吼,‘你以为我为何要娶方家大小姐?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你们在你祖母的灵堂里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怎会被婉容撞见?
若没有被婉容撞见,她又怎会……
总之,你和方家大小姐不能在一起,否则你们这辈子都忘不掉自己造下的罪孽。
我娶了她,总好过她嫁给别人,至少你还有机会见到她。’
时至今日,父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简莹心知“婉容”就是秦氏的闺名了,不由蹙了眉头,“这么说,你母妃去世,跟你大哥和王妃有关?”
“不是你母妃,是我们的母妃。”周漱捏了捏她的鼻子,才点头道,“应该是有关系的,大哥在父皇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我趁他酒醉,想从他嘴里套话,可他只反反复复地念着王妃的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都没有找出这两个人跟母妃病逝的关联。
我一度怀疑他们是被父王蒙蔽利用了,不过七夕那天夜里,听到大哥和王妃的对话,我才肯定他们跟母妃的死的确有一定的牵扯。”
顿了一顿,又将岔开的话题转回去,“为了调查母妃的死因,从十三岁开始,我便开始培养只听命于我的人。未免身边人来人往,引起父王的警觉,只得制造出我好男风的假象……”
简莹心下了然,难怪他迟迟不肯成亲。
一方面是要做戏给他爹看,方便培养人手调查秦氏的死因;另一方面是因为目睹济安王跪地求饶的模样,怀疑他爹害死他娘,心里产生了阴影,对婚姻和夫妻感情抱有消极情绪。
父子之间,要猜疑防备到这个地步,也真够悲哀的。
“那你查了这么多年,都查到什么了?”她抬眼看着他,“查出你母……我们母妃是怎么去世的吗?”
周漱对她改口称呼“我们母妃”很满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查到了,娘子还记得苏老先生吗?”
“不就是苏姨娘的爹吗?”
“嗯,苏老先生就是给母妃看病大夫之一。”周漱说着眸色便有些冷了,“母妃病逝之后,父王便将母妃院子里的人悉数清理了,连当时为母妃看病的两位大夫也一并辞退。
那位姓宋的大夫在离开济南府的路上遇到劫匪,全家人都被杀害了。
苏老先生的医馆失火,妻子和家中的奴仆、医馆的伙计统统葬身火海。只有苏老先生带着五岁的女儿和一个丫头逃了出去,可惜女儿受伤太重,没多久就死了。
苏老先生和那丫头结为夫妻,隐居在偏远的山村里。苏夫人生下苏姑娘没多久,也因病去世了。
苏老先生也没再续娶,父女俩相依为命,靠采卖草药,为乡邻治病,换得几个铜钱,勉强度日。
我叫人探访多年,才找到了他,并从他嘴里问出了母妃的死因。
据苏老先生说,母妃死时面色青紫,指甲发黑……”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简莹还是吃了一惊,“中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