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漱并不在意她这卸磨杀驴的态度,祖宗灵前,也不好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替她裹了裹毯子,便转身出去了。
简莹拔掉水囊的塞子,喝了一口姜汤,又喝了一口醒神茶,只觉身上暖洋洋的。现如今她有吃有喝又有精神,也有了聊天的雅兴。
裹着毯子转了两下,面向孟馨娘,“大嫂的意思是,咱俩这算打成平手了?”
因周漱对她体贴备至,孟馨娘一面羡慕嫉妒恨,一面暗骂这两口子没规矩。
听简莹开口说话,怔了一瞬,才回过神儿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平手?我不过损失了一个大丫头,而你为了算计我,任由王妃吃了有毒的饺子见了红,再难得到王妃的信任。”
生活在后宅之中,得罪了当家主母,时时处处受人钳制,这种憋屈的滋味她最是深有体会。如今就要有一个人陪着她一起憋屈了,当真大快人心。
听了这话,简莹“哧哧”地笑了起来。
孟馨娘柳眉一蹙,“你笑什么?”
“我笑你年纪比我大了将近一倍,智商却比我低了不止三挡。”简莹慢悠悠地笑道,“你以为没有母妃相助,我是如何把你藏在我院子里东西还给你的?”
孟馨娘愣了愣,等明白过来,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她跟方氏斗了这许多年,每每落于下风,之所以还能屹立不倒,多亏了娘家为她培养的那一院子忠仆。她对待下人该宽厚的地方比谁都要宽厚,该严苛的时候也比谁都要严苛,为的就是防着方氏收买利用她的人。
现在看来,方氏那贱人还是把手伸进了飞蓬院。
想想也是,简莹刚过门半年之久,想收买她院子里的人颇有难度。方氏却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渗透培养,若不是方氏相助,简莹将东西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白芍屋子里,断无可能。
她院子里果然有内奸,而且还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内奸!
简莹瞧着她暗暗发狠的表情,心知从今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要风声鹤唳,疑神疑鬼地过日子了。除了感叹方氏高明自己太坏之外,也不免为她感到悲哀。
孟馨娘原以为自己损失一个大丫头,把简莹拖下水也算值了。可没想到今天晚上事竟是简莹和方氏合谋设下的圈套,心里严重不平衡,说出来的话愈发尖刻,“你莫要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栽在方静芷那毒妇的手上。”
简莹嘴里“啧啧”了两声,“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也没学聪明,大嫂当真单蠢无下限。
同样是跪祠堂的,我还有夫君挂念着,送些暖手暖脚暖肚子的东西来。
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更遭了夫君的厌弃,不想着如何发愤图强,挽回自己的形象,对着我发那牙疼咒有意思?”
孟馨娘想起周瀚恨不能将她拆骨饮血的模样,再想想周漱絮絮叨叨叮嘱简莹的情景,心中又妒又痛。她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简莹痛快,咬着牙冷笑一声,“你当你那夫君是什么好人吗?
别看他现在对你百般温柔,说不定一转眼就翻了脸,跟对付紫鹃一样,要了你的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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