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莹一愣,“提亲?给谁提亲?”
“平日里就数你聪明,这会儿倒是糊涂了。”方氏嗔了她一眼,目光往周沁那边扫了扫,“还能有谁?咱们府上如今不就只有这么一个到了年纪还没成亲的吗?”
简莹疑惑地眨了眨眼,心说既然是好事,怎的一个一个都这副德行,半点儿喜气也无?难不成提亲的人家门户很低,抑或者男方的品性不好?
“二少夫人,来提亲的是滕家呢。”张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
简莹忍不住张大了眼睛,“该不是之前退亲的那个滕家吧?”
“除了那个滕家,还有哪家脸皮这样厚的?”周沁愤然地插了一句嘴。
简莹愈发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氏瞟了张妈一眼,“你给老二媳妇说说吧。”
张妈应了声“是”,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滕少爷带回去的那个叫婉言的外室果然不是个善茬,自进了滕家的门就没个消停。借着有孕,把个滕少爷拿得死死的。
滕夫人眼瞅着儿子整日跟个女人腻在闺房里,今日画眉,明日绾青丝,荒废了学业,又急又气。任滕少爷如何软磨硬泡,就是不肯答应让他娶婉言做正室。
一面遣了媒人四处说亲,一面借着保护婉言和腹中胎儿的由头,挑了两个姿色出众的丫头给滕少爷做通房,不叫婉言得了独宠。
两个丫头前脚被送了来,婉言后脚就摔了一跤。又请大夫又熬药,好一通折腾。
滕少爷认定是两个丫头捣鬼,叫人将她们拖出去打了个半死。婉言又借着这股东风,将滕少爷房里凡是有几分姿色的丫头一个不剩地赶了出去。
滕夫人气得大病一场,病好之后便将远房表姐家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儿接到府里,盘算着把这外甥女许给滕少爷为妻,以便压制婉言。
婉言知道了,又跟滕少爷好一通哭诉。滕少爷当面羞辱了表妹,又闹着分府另过,滕老爷不许,便扬言跟滕家断绝关系。
今日锣明日鼓地进了冬月,婉言因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滕少爷闹脾气,一不留神果真跌了一跤。提早发动,生下一个男孩儿,自己也亏了身子。没熬到年底,便撒手去了。
滕少爷悲痛欲绝,几次想要寻死殉情,都被滕夫人拦住。又几次三番拿了孩子做由头,劝他娶妻成家。
滕少爷为了自己和婉言的血脉,终是点头答应了,还将搁下半年之久的书本重新捡了起来。
儿子重振旗鼓,滕夫人自然喜出望外,重金聘了媒婆四处寻摸合适的姑娘。
济南府有头脸的人家,哪一个不知道滕少爷是被王府退了亲的?又有哪一个没听说过滕少爷的光荣事迹?但凡稍稍要些脸面的人家,谁肯叫没毛病的女儿一嫁过去就养庶子当后娘的?
连滕夫人的远房外甥女,也因受过滕少爷的羞辱,再不愿踏进滕家大门。
有毛病的,或者家世低一些的,滕夫人又看不上,觉得委屈了自己才貌双全的儿子。
挑来捡去,最后又将主意打到尚未寻着下家的周沁身上。
今天早上简莹和周沁去梨花苑的工夫,滕夫人便带着重礼亲自上了门,直言不讳地提出,愿意出双倍聘礼,让儿子和周沁再续前缘。
方氏因不知济安王是什么态度,并未立时表态,齐庶妃却动了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