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亲自确认过契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的的确确是五十万两,上头盖着锦绣斋的印章和霍掌柜的私章呢。”
说完这话,声音极尽谨慎地加了一句,“按照契书上的条款,怕是还要加上三成的违约金……”
简四太太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六十五万两,六十五万两……”
将这个数字喃喃重复了数遍,忽然醒过神儿来一样,勃然大怒,“他进的是杭锻还是金缎?六十五万两,莫说买布做衣裳,直接拿银块子当成地砖,都够把济南府的地面整个铺一遍了。”
越说越气,整个人都哆嗦起来,“霍大年,好个霍大年,好一只白眼狼。好吃好喝地养了他这么多年,临了他反过头来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我要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楚。”
掌柜眼皮子颤了颤,心说您不是早就不姓楚了吗?莫说这会儿找不着霍掌柜,就是找着了,也得交给四海通。眼瞅着就要大祸临头了,发这牙疼咒有什么意思?
“四太太,您还是赶快想想,是还钱还是交人吧。四海通的人说只给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过了期限,可就没得商量了。”
简四太太也急了,“我上哪儿给他们倒腾六十五万两银子去?”
她名下的田庄和铺子,进项高的都给了小六儿。这些年积攒下的私房,也拿出一大半给小六儿添置嫁妆了。剩下的敛吧敛吧也就三五万两,距离六十五万两还差得呢。
她的嫁妆倒值些钱,可她还有两个儿子要娶媳妇,还有后半辈子要过活,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现在就把底子掏空了,以后怎么办?
掌柜见她实在为难,大着胆子建议道:“四太太,要不您跟四老爷商议商议?”
简四太太明白这“商议”的含义,六十万两对简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可简家也有简家的规矩,一应进项开支都记录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铺子是她的嫁妆,过去赚的钱悉数进了她自个儿的腰包,不曾给过简家一文;逃跑的霍大年也是她的陪房,一直为她办事,不曾给简家出过一分力。
简家不曾亏了她吃穿用度,更不曾少给过她月钱,她拿什么脸面跟公中要六十五万两堵自个儿的窟窿?
掌柜见她神色变幻,迟迟没有决定,忍不住再次出声催促,“四太太,您赶紧着些吧,四海通给的时限就快到了。只有一次和议的机会,这要是错过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依着旺福楼的例子,简四太太这东家得不了好,他这掌柜更得不了好。
早知道这样,他死也不当这个掌柜。这才当了两天的工夫,一只脚就踏进鬼门关了。
越想越怕,越想越着急,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大汗。
简四太太心慌意乱,瞻前顾后,自个儿总是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简家的其他人商议商议。
她不敢直接去找简二老爷和简四老爷,便到青霭院找到简二太太,吞吞吐吐地将事情说了。
简二太太听完也是心惊不已,急忙叫人去寻简二老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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