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那副头面,想起那根粉身碎骨的簪子,简兰愈发恨得牙根痒痒。
拿着几十文的东西讹诈不说,还理直气壮地追上门来讨要。她活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样卑鄙,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倒是不在乎一副头面,可就这样交出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伯母,朵儿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瞧见什么碧玉头面……”
“我知道。”简二太太的表情两分恼怒三分好笑,余下的五分全是无奈,“谁让你去招惹她的?
再说,今天这事儿,确是你做得不够妥当,连累她被罚,你送她些东西赔礼道歉也是应当的。不过是一副头面,给了她吧,我另外寻一套差不多的给你插戴就是。”
简兰不敢违逆简二太太的意思,只得忍辱负重地应下。
简二太太又叫人以简家和简兰的名义,各备了三份礼,连同那副头面一并送到济安王府。一份给方氏致歉,一份给周沁赔礼,另外一份自然是用来安抚吃连累受罚的的简莹。
简莹接到那副头面,看也不看就扔给云筝,“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是一整套,分了怪可惜的,还是奴婢帮您收起来吧。”云筝抱着盒子笑道,“您拿别的赏我们也是一样的。”
简莹因那是简兰戴过的,心里多少有点儿膈应。转念一想,等周沁成亲的时候给她添妆也好,便挥了挥手,“那就留着,去开了我的妆盒,每人捡喜欢的挑一样吧。
云筝和彩屏有功,可以每人挑两样。”
丫头们已经习惯了她的行事,并不虚礼客套,道了谢,便欢呼着去挑首饰,姜妈和房妈也每人得了一样。
姜妈选了一副红珊瑚的耳坠子,回头就给了自己的小孙女儿。
按照济南府这边的风俗,借了钱和东西要在过年之前还给人家,不能把债带到明年去,借人也是一样的。
是以腊月二十那天,方依云便把从简家借去传授针法的几个丫头送回去了,霍金蓉则被周沁“看中”,以继续学习双十字针法为由,从中讨了来,收在甘棠楼做了一个二等丫头。
简四太太唯恐霍大年不还银子,一味装糊涂,不肯交出姜妈和霍金蓉、霍金文姐弟两个的卖身契。简莹也不急着去要,反正人在她手里,那几张纸对姜妈一家构不成什么威胁。
周漱和高太医花了几天的时间诊断研究,已经把羽哥儿的病症基本上摸清了。苦于没有治疗的药方,只能施针服药,暂且压制。
羽哥儿并不知道自己得了要命的病,因跟同窗约好,过了正月十五就赴京赶考,在王府住到正月初六就待不住了,非要回家准备行装不可。
周漱怕引起他的怀疑,不好一再阻拦,便细细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放了他走。原打算慢慢想法子,说服他放弃赶考。谁知初十那天一大早,黎府就派人来请高太医和周漱过府,说是羽哥儿又晕倒了。
周漱黎府待了一天一夜,才顶着两只大大黑眼圈和一下巴青须须的胡茬回来,见到简莹第一句话就说:“瞒不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