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馨娘知道舜井街那座宅子,据说是周漱置办来养男宠的。那些个成年的惯会玩乐的大家少爷,哪一个在外头没有一处两处的宅子?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而且在家宴上。济安王曾经说过,那座宅子虽是周漱私自置办的,用的却是公中的银子,将来分家的时候必要算进去的。不会再给二房另外置办房产了。
所以她不是很明白,“那座宅子有什么问题吗?”
“宅子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宅子里面有二少爷的私库,里面有二少爷这些年借着花天酒地的名头从府里转移出去的财产,光古玩字画,真丝裘皮这一类的东西。折算成银子就有一二十万两之多……”
“什么?”孟馨娘脸色大变,“一二十万两?!”
紫蔷也被这数目惊到了,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这种事情,眉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我替二少爷保管着私库的钥匙,每隔几日就要入库清点一回,自然是知道的。”想起简莹一出现,就把自个儿手里的钥匙夺走了,茗眉心里不禁泛起恨意来,“奴婢知道的就有这些,想必二少爷在钱庄里还存了不少的银子。毕竟王府所属的许多铺面名义上都是二少爷在打理,二少爷想挪一部分银子出来也容易……”
孟馨娘勃然大怒,“他们夫妻两个倒是会算计,一个在府里抠银子,一个在府外捞银子,分家的时候还要再从府里分走一份。照这样下去,整个王府的家产岂不都进了他们二房的腰包?”
“谁说不是呢?”茗眉连声叹着气,“说句僭越的话,婢妾和世子妃之间不管有什么矛盾,总归同属大房。
这个家迟早是要分的,等分了家,其他人都是两旁世人,只有我们大房的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虽说婢妾身份低贱,还轮不到婢妾来操心大房的将来,可眼睁睁地瞧着有人居心叵测,贪墨公中的财产不说,还肆意挥霍败坏,心里实在不好受。
您别忘了,世子爷将来是要承爵的,分家的时候家产也该拿大头,这府里的人挥霍的银子里头有一大半都是属于咱们大房的。
世子爷是男人,心粗又重情义,定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世子妃您不能不在意。若不然轮到您来管家的时候,这王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人家不会去挑王妃的错处,也不会去挑二少夫人的错处,只会笑话您没本事。
您就算不为自个儿想,也该为小少爷和小小姐想一想。这娶媳妇和嫁女儿,哪一样能缺了银子?没银子就没体面,您总不能只顾着妯娌的情面,委屈了小少爷和小姐吧?
您是他们的亲娘,您不为他们打算,还有谁会为他们打算?王妃吗?
您也说了,王妃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会不知道二少夫人跟李婆子合伙搂钱的事儿?不过是为了给自个儿留条后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什么后路?”孟馨娘正在气头上,一时间品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您想一想,王妃多大年纪,王爷多大年纪?王爷若是不在了,她一个女人拖着三个儿女如何过活?总要找个人来依靠。您和她一直不对盘,她能指望的人不就剩下二房了吗?”
茗眉眼见孟馨娘的表情由恍然大悟转为惊怒,知道火候到了,便将最后一张牌打了出来,“若二少夫人真的是二少夫人,在咱们府里欺上瞒下也就罢了……”
孟馨娘被她绕糊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