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简的,我跟你没完!”
她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
方氏忍不住扶额叹气,这个时候明明可以装晕蒙混过去的,非去逞那口舌之快做什么?连退一步忍一时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白活这三十年了。
其实孟馨娘装晕也没用,简莹早就准备好了尖头的簪子,就等着给她扎人中了。
济安王额上青筋暴跳,指着孟馨娘的手指颤个不停,“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来人,去书房取了本王的鞭子来,本王要执行家法。”
不等门外的人答应,周漱就做出愤怒的模样,大声地道:“儿子去取。”
济安王喊完这句,本是等人劝阻的,没想到周漱那般多事,竟然真个去取鞭子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没法子再收回来了,只在心里急急盘算着该怎样收场。
大户人家轻易不会对家中有地位的女眷动用家法,一来女眷细皮嫩肉受不住,二来容易留下疤痕,影响美观,三来就是脸面的问题了。
已婚的受家法惩处,会有损贤名,甚至会连累子女婚配。未婚女子被家法惩处,那就是直接影响自个儿的终身了。是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实施家法的,一般都会用禁足、减扣月钱和抄写经书这类的方式代替。
“家法”二字传入耳中,犹如一捅冷水兜头泼下,叫孟馨娘那因愤怒和仇恨而发热的头脑顿时冷静了不少,“父王,不关我事……”
“事已至此,你还敢嘴硬?!”济安王出离愤怒了,“今日我若是不能把你打醒了,你日后不知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自个儿这副德行,岂能教好孩子?
谈哥儿倒好罢了,他已经大了分了书房,自有老大来教导。王妃,从今日开始,你就把真姐儿抱到你房里养着吧,免得被她带坏了,日后不好许配人家。”
“父王?!”孟馨娘急了,赶忙正了身子朝济安王跪下,“这不行,您不能把我们母女两个分开。真姐儿她还小呢,她离不开娘。”
方氏跟她是死对头,真姐儿被抱到菁莪院,岂不是羊入虎口?
方氏也不想接这没烫手的山芋,“王爷,这不合适,我自个儿还病着呢,连润儿都无暇照顾,又怎能照顾好真姐儿?”
“对对对,父王,不能给母妃添麻烦。”孟馨娘赶忙附和,“我改,我一定改,我一定会好好教养真姐儿……”
“那就把真姐儿交给白侧妃或者文庶妃,不管交给谁,都比放在她身边养着强。”济安王怒声截断她的话茬。
虽然周瀚放话说不要了,可孟馨娘毕竟是御定的世子妃,不是说休就能休的。况且她背后还有一个孟家,又是在圣上即将驾临的时候,怎能闹出休儿媳的家丑来?
他铁了心要重罚,一方面让孟馨娘长长记性,另一方面也为了给简家一个交代。
“父王,是眉姨娘。”孟馨娘见济安王动了真格的,彻底慌神了,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立马就把茗眉给卖了,“二弟妹冒名替嫁,借打理大厨房之便贪墨公中银两,还有二弟在外头设私库转移财物,这些事情都是眉姨娘告诉我的。
我也是受了她的蒙蔽,一时头脑发昏,才叫人绑了二弟妹的丫头……
父王,你儿媳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糊涂。”济安王终究没忍住,又拍了一次桌子,“你好歹也是我们济安王府的长媳,居然被一个姨娘蒙蔽,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来,简直糊涂透顶。”
嘴上吼着,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顶罪的,能够让他把这事儿应付过去了,于是高声吩咐道:“来人,把那个眉姨娘给本王带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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