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夫人还待再问问那个“简兰”身上的胎记是怎么弄上去的,转念一想又觉无趣,便推说身子乏了,打发简莹和和周漱离开。
简大太太目送夫妻二人出门而去,约莫他们已经走远了,才开了口,“母亲,您说今天发生的事儿,那丫头事先当真不知情?”
“知情又怎样?不知情又怎样?”简老夫人一手扶着额头,似慨叹又似认命地说道,“如今诸事已成定局,再去追究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我不想承认,可那丫头的确比小六儿更像简家嫡女。
小六儿做出那样的事情,险些将老大和简家的前途葬送,我留她一条命,也算对得起老四和他媳妇了。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顿了片刻,松开手,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老练,“马上给老大送信,将‘劫狱’的消息告诉他,让他见机行事。
我简家总不能白白搭上一个女儿,既要顺势而为,就一顺到底。即便不能一举铲除他的政敌,也要折断他们几对羽翼。”
“是,儿媳这就交代下去。”简大太太答应一声,自去办事不提。
她前脚走,简二太太后脚就到了。见过礼落了座,便说明自己的来意,“小六儿变成了贺红莲,泰远侯府那边该如何交代?
儿媳不知跟泰远侯夫人说什么才好,都不敢过去,晚饭还是叫赵妈送去的呢。”
“她既然还住在我们府里,就表示她还想跟简家继续交好下去,你怕个什么?”简老夫人嗔了她一眼,“虽说案子已经有了定论,可圣上尚未下旨,我们眼下也不便许诺她什么。
等事情了结了,她若还有意与简家结亲,便挑一个身份不算低的庶女嫁过去;她若无意结亲,那就将小六儿的嫁妆留给苗姑爷,权当赔礼和补偿。
小六儿与苗姑爷又无子嗣,处置起来还不容易?”
得了她的话,简二太太心里有了底,“母亲说得是,儿媳待会儿就去见一见泰远侯夫人,给她不亢不卑地赔个不是,再稍稍透个口风给她好了。”
“嗯,合该如此。”简老夫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问,“老四家的怎样了?”
“四弟妹还不知道小六儿的事儿,喝了药一直睡着,她院子里的人儿媳已经逐个敲打过了,她们不敢多嘴,不过……”简二太太面露忧色,“只怕明天一早,圣上和皇后娘娘还会派了太医来给四弟妹诊治。
我们不能一直让四弟妹睡下去,到时候四弟妹若是当着太医的面儿闹腾起来,该如何是好?”
简老夫人倒不担心这一点,“年纪轻轻就中了风,心情不好,闹腾一些也情有可原。左右她连话都说不清,不碍事的。
比起老四家的,我更担心老四。你告诉老二,一定要叫人将他看牢了,圣上一日不走,一日不许他喝酒,一滴也不行。万一他喝醉说漏了嘴,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要遭殃。”
简二太太赶忙答应道:“儿媳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