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后娘娘的英明,定能查明此物来源,断绝祸根,以免公主的名声白璧染瑕。”
何皇后听完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段氏这话破绽百出?
首先,封赏的物品无论大件小件都清楚明白地列在封赏单子上,下赐之前,经专人层层核对之后,逐一装箱裱糊,再逐一打上封条。赏赐物品送入受赏人手中之前,任何人不得破坏封条。
想要把别的东西夹藏其中,哪有那么容易?
其次,若真有人想要用这种东西来陷害萧乐林,又怎会用这么绣工和手工如此蹩脚的东西,让人一看就有种“栽赃陷害”的感觉?
就算栽赃之人知道萧乐林不善女红,有意用了针线粗糙的东西,那也应该以萧乐林的名义,将这盒子送给某个男子。为何要不声不响地夹藏在封赏物品之中,千里迢迢地送到济南府去?
而且,这盒子,这玉环,缝制荷包所用的布料,都价值不菲,分明是宫中之物。
回到京城之后,萧乐林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有事没事地捉弄品阶低微的嫔妃,也不再缠着两个哥哥帮她搞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进宫,却突然对女红刺绣有了兴趣,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偶尔出门,也只去琼楼。琼楼的顶层,是整个后宫最高能看得最远的地方。据卷云说,萧乐林时常一言不发地望着北边发呆。
将这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想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早该发觉的!
在回京的路上,萧乐林一直在谈论周漱挺身挡箭、舍命救驾的事,又一个劲儿地追问父皇何时再来祭天。当时她还以为小丫头没见过那样惊险的场面,在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多谈论一些在所难免,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想一想,那丫头提到周漱的时候两颊晕红,眼睛放亮,分明是对那长得跟狐狸一样的小子有了情意。
她真是白活了四十多年,竟然没有瞧出女儿那点子小心思。
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滂湃的怒意,面如寒冰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段氏,“此时你可曾对别人提起过?”
“回皇后娘娘,侄媳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段氏答道,“知道此事的,除了这屋子里的人,就只有世子爷和忠勇伯夫人了。
世子和忠勇伯夫人都是晓得这里头的轻重,也定然不会乱说。”
何皇后冷哼一声,“那就好,此事本宫会调查清楚的。你们都把嘴给本宫闭紧了,若是透出半个字,坏了公主的清誉,本宫唯你们是问。”
“皇后娘娘的教诲,侄媳会铭记在心的。”段氏伏下~身子。
何皇后挥了挥手,“你且退下吧。”
段氏答应一声,磕了头,一径退出门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何皇后捡了那荷包打开来,见里面放着一缕青丝,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抖着身子吩咐道:“碧云,你去,马上把乐林公主给本宫叫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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