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眼风乱飘,莫说周漱,就是萧铮都觉膈应了。借着给萧未添酒,替周漱挡了一阵子。
“你不是同忠勇伯夫人一道用饭吗?怎么到前头来了?”萧未面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开口问道。
“我想起一件事,要同哥哥商议。”萧乐林将简莹替她遮丑的借口顺手拿出来用了,眼角捎了周漱一下,语气之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央求,“望哥哥容个空儿给我。”
萧未原是打算住上一晚,明天寻个机会让她跟周漱单独见上一面的。没想到她这样急法儿,竟连一晚上都等不得了。
犹豫片刻,终是抵挡不住妹妹恳切的眼神儿,心说罢了,该来的总要来,让她早一刻死心也好。
心念转罢,便起身道:“酒饮多了头有些疼,我同乐林出去吹吹风,须臾便回。两位贤弟,暂且失陪了。”
周漱和萧铮双双站了起来恭送,“殿下慢走。”
萧未点一点头,招呼了萧乐林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忽地捂着肚子闷哼起来。
“殿下,您没事吧?”萧铮赶忙过来询问。
“我……我有些腹痛。”萧未脸白声颤,神情之中还带着几分窘迫。
周漱腹内冷笑一声,心说不愧是皇子,演戏的本事当真一流。面上作出焦急的样子,大声喊道:“来人,快去请了高太医过来……”
“贤弟,不必兴师动众。”萧未摆了摆手,“我胃肠素来虚弱,不知什么时候吃什么不对劲了,就要腹痛一回。老毛病了,金石是知道的。”
萧铮眉毛一掀,心说知道个鬼。却不好拆他的台,嘴里附和着,“是啊,我知道。”
萧未打蛇随棍上,“不用劳烦高太医,稍事休息便好。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路,金石,你陪我去更衣吧。”
“我今天也是头一回到这宅子里来,还是让枕石陪您去吧。”萧铮记得跟周漱的约定,便装傻地道。
“地方不熟,人头总是熟的。”萧未要给妹妹制造机会,哪里容得他推脱,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堆在他身上,又压低了声音催促,“快着些吧,贤弟莫不是想让我在忠勇伯面前出丑?”
萧铮无奈,朝周漱投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扶着萧未径自去了。
萧乐林一来,从旁伺候的都识趣地避了出去。他们两个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周漱和萧乐林了。
周漱起意要走,转念一想,既然萧未煞费苦心地制造了机会,不如就趁此机会把话说开了。免得这兄妹两个纠缠不休,叫他烦不胜烦。
有生以来,萧乐林还是第一次跟兄长以外的男人独处一室,而且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只觉朝向周漱的那半边身子像火烤一样。
酒气熏蒸,尤其令人面红耳赤,有那么一种既甜蜜又酸涩、既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膨胀,仿佛要将她纤细的身躯撑破似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竟连一句都说不出了。
周漱等得不耐烦,便先自开了口,“公主可是有话要对微臣讲?”
萧乐林闻声抬起眼睫,与他目光相碰,又慌忙垂下,支吾了半晌,方鼓起勇气道:“我……对我来说,周大哥也是饭,不吃会饿,会病,会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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