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最不可接受的事——他本以为,江静儿之前的若即若离,只是碍于与叶君生之间的婚约。当婚约解除,一切障碍消失,江静儿自会**,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女人,哪知道竟会是这般结果?
彭青山又怎想得明白,在江静儿心目中,对他只是当个哥哥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意。
以“哥哥”的名义,自古便是一张悲情好人卡。只是今天这张卡,派发的时候很让人下不了台而已。
谁造成的?
彭青山一走,万剑生与谢明远等对视一眼,冷哼道:“我等兴致,尽被那痴儿坏去,不如散了吧。”
本来很有意头的一场宴席,居然闹得不欢而散,实在令人郁闷。
他们这一个圈子,都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俊秀,心气比天高,没来由给一个穷酸书生搅了局,简直岂有此理。
曲未终,人已散,过不多久,本来热闹腾腾的地方,就剩下空荡荡的亭台楼阁,树木对影,以及收拾不干净的残羹冷炙。
一下子静谧下来,或有山风吹佛树叶,沙沙作响。
沙沙沙!
丛林间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足音,过不多久,就见到一头兽类探头探脑地现身。
微弱的星月照耀下,可以看出,它竟是一头猪。
一头粉嘟嘟的大肥猪!肥头大耳,粗略目测,起码有三、四百斤的身段,那一身皮肉,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嫩,胖乎乎,粉嘟嘟,令人看见,就想扑上去咬一口。
它蹑手蹑脚,憨态活泼,一对眼睛,咕噜噜不停打转,显得异常灵动的样子。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肥猪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看着那一方巨鳌状岩石。而它的情态,根本不像在看着一块死物,而像在看着一个会动的有生命的存在,期盼而兴奋。
“嗯,有人来了?”
它突地耳朵一竖,似乎听到了某些动静,立刻敛息静气隐于草木之中。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飘忽的人影悄然而至,也不现身,却藏在另一边的位置,也如肥猪这般潜伏窥视着。
许久,天上的云层被吹散了些,月光熠熠,倾泻下光华。
噗!
那块本该是死物的青色石头居然在这一刻动了,变成了活物,鳌头缓缓扬起,嘴巴蓦然张开,吐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玉符来。
这张玉符,四四方方,约莫半尺长短,上面有字符流转,奥妙非常。只是玉符质地显得有些敝旧,有破损的痕迹。
玉符被吐出后,凭空竖立,微微上下浮动,竟在吸收吞吐月亮精华。
嗤!
就在此刻,一道剑光横空出现,正是那潜伏的人影,手提一柄三尺青锋,疾斩而来。
石鳌这才察觉,来不及吞回玉符,凌厉的剑光已斩至,居然只一剑,就斩断了它与玉符之间的联系。
那玉符,犹如活物,登时冲天而去,然后化为流光,朝着树林激射而去,似乎在逃遁。
“哪里走!”
人影并不继续攻击石鳌,折身急追玉符,忽而见到树林中蹦起一团粉嘟嘟的身影,竟为一头大肥猪。
这一刻,肥猪的动作十分敏捷,大口一张,就将迎面飞来的玉符咬住,咕噜咕噜地吞进肚子,放声大笑:“八代祖宗显灵,通江河伯之位,从天而降,俺老猪得矣。”
飞快转身,一溜烟跑个没影。
那剑客追之不及,十分懊悔地狠狠一跺脚:“到手的仙缘,竟被一头猪妖抢了去,谢行空呀谢行空,仙缘绝矣。”
他竟就是那享誉武林的第一神剑谢行空。
噼啪!
一声巨响,不用回首,谢行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道安府志》:明正十五年,正月初八夜,天降冬雷,击碎鳌头岛上奇石,此兆不明。或有传言曰:顽石存世千年,经历无数,乃至灵窍开通,修炼得道,故度雷劫而飞升也。民众深信之,后府衙在此遗址之上,建立石台,名“飞升台”,旅者甚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