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跑了!
戴权见人步入,很想拉着一脸铁青的太上皇,提醒一句:“儿子走了,大孙子在啊。”
“皇……皇……皇……”徒炆瞠目结舌,眼眸闪过一线的害怕,下意识的伸手往后捂,但冷不丁的一颤,忙擦擦嘴角,整整衣冠,微微上前一步,拉开与贾琏与贾珍的距离。傲然抬起下巴,板起胸膛,瞬间拿出皇子威仪,淡然俯首弯腰:“孙儿见过皇祖父。”
皇祖父对他不像对父皇那般百般嫌弃,但打小让他牢记君子之交淡如水,身为王者当深不可测。像他今日这般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不经过试药,拍掌扔菜叶子竟然像个市井无知小儿,又……
简直是要打屁股扣月钱的节奏,呜呜。
听见徒炆的呼唤,贾珍直接呆愣。
贾琏也愣住了。
传说中的太上皇手段狠辣,六情不认,惟我独尊!
传说中的太上皇老而弥坚,越活越绝情!看看甄贵妃一夕之间成答应!
传说中的太上皇与宁太后号称雌雄双煞。想想至今众人不敢提及的废太子案。
传说中的太上皇是一切悲剧的起源。
传说中……
贾琏回想起自己得到的听到的传闻,脑门上的汗一滴一滴出个不停,心中颇为忐忑不安,种种猜测抚上心头。上皇来的时机如此之巧,倒像是对“狗皇帝”的行径了如纸张一般。
“狗皇帝”还说要逆袭,长江后浪推前浪,拍死前浪沙滩上呢。
……
…………
上皇手扇着纸扇,呼啦哗啦的给自己降火气。瞥了眼排排站的三小孩,好似这屋内只有他一人一般,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开了口。先是不咸不淡的训诫了一句徒炆,又扫了一眼贾珍,最后目光悠悠打量了一眼贾琏,眼睛一眯,遮挡住眼底的喜爱。
京中隐隐流传着贾琏是阿文的孩子,他也有所听闻,还知晓是谁散播的谣言。可他没出面阻拦一下,甚至还在暗中推波助澜。反正他不要任何人知晓赦儿的身份,尤其是她!那个女人没有武则天的能耐却妄想染指朝政还害了阿文。
他再也不许另一个孩子被牵连其中。
那是他护着的孩子,即使是自己技不如人被美色所误的象征,自己气的恨不得掐死他,可终究还是明智的留下了他。当然,这其中还要感谢阿文聪慧的发觉异像,才没让那个疯女人上演苦肉计,以皇子之死激发后宫矛盾意图前朝动荡。
他没有错,是宁半朝结党营私,先威胁了他的皇位,而后他苦心孤诣蛰伏了五年,才一举歼灭的。
嫁给了他,为何还要偏向母家?
反正他没错!
太上皇哼哼了两声,知晓赦儿身世的只有他和身边的忠仆戴权,其余的都不在了。他可以一个人尽情的呵护着,独占赦儿的父母之爱。
这么一想,先前满心欢喜而来却得到闭门返回消息的郁郁心情好了许多,太上皇决定立马启程去追赶贾赦一行。
他绝对不能让赦儿和那个心狠手辣六情不认的小六子在一起。甄家纵然罪有应得,可是他连百姓舆论都不顾了,简直是胆大妄为,无视宗法世俗。
赦儿跟他在一起,万一学坏了怎么办?
他还想借着生恩养恩都是恩来激起赦儿血脉之情呢。
越想,太上皇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启程离开。板着脸,对着徒炆关怀了一句在江南玩的开心,主意安全,多多了解民生,鼓励了一下要入军营的贾琏。
贾琏入军营不错,那人肯定着急的不得了,四处寻找证据。他死也不准备告诉人不管贾琏是阿文的还是赦儿的都是他大孙子的事实!
“死……咳咳,你师父不错,既然打算投军,就好好学!太上皇和善的拍拍肩膀鼓励了贾琏几句,便一个令下,风风火火的走了。
望着人离开的背影,三人傻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小蚊子,刚才你确定没看错,那是太上皇?”
“绝对没有看错!”徒炆笃定着。
“可是他跟传说中好像出入很大啊……”贾琏疑惑着。
“有没有感觉他好像很赶啊?”贾珍在三人中算最为“淡然”,颇为盘观者清说道:“火急火燎的,好像要办什么事情,话说,他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啊?管十八大叔他们也太能装了吧,也不提前露个消息亏我们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贾琏心中一紧,忙夺门而出。他总感觉他爹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