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袅袅留在书桌上,刨着爪子。她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一爪,可想想她的战斗力,又想了想顾飒宁的战斗力,她忍住了。
垂着翅膀,她钻到了毛巾。
呜——
她有点伤心。她真是失败。
做人是,做鸟也是。
这个时候因为愤怒分开了苏袅袅的注意力,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因为苏大军的阴影曾经那么厌恶男人的身体。
这一刻,见到顾飒宁的身体,除了面红心跳,居然没一丝厌恶的情绪。
黑暗中,一只鸟心情压抑,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她气了一会儿,扛不住睡意,慢慢地睡着了。
可床上的男人却没有睡着。
不是他的错觉,就在他扒开那只蠢鸟双腿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一个少女。
她的五官是模糊的,但他看到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白得晶莹,因为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
他正压着那双腿。
他禽/兽不如,瞬间,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顾飒宁短暂失神,于是放开了那只蠢鸟。
蠢鸟很生气。他知道。
因为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女。她的模样渐渐的清晰起来,他甚至能看到她穿着一条粉色的小短裤,上面穿了一条白色的t恤,长发垂下来,虽然看不清脸,但他能感觉到她在生气。
她气鼓鼓的,无意识地晃着腿。
他转过身,把目光从那修长笔直的腿上移开。
闭上眼睛,他强制自己入眠。
只不过,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却是——那腿还真不错。
对顾飒宁来说,辗转反侧后,一夜精彩。
睡到天亮,他才起来。鼻尖萦绕着一股陌生又腥的味道。他巴住口鼻,抬起腿来,俊脸涨红。
随即,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趴在毛巾中睡得安眠的鸟,可对方睡得正香,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对她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顾飒宁咬牙切齿,很多陌生的情绪从心头闪过。
他解决麻烦一向很简单,干脆粗暴。可这只蠢鸟,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玩具,要是弄死了,他还真有点无聊。
脑中闪过无数情绪,顾飒宁最后选择了“毁尸灭迹”。
扯掉那弄脏的床单,他想,还是在顾青舒回来之前搞定吧。
顾飒宁拎着被单,刚走到浴室门口,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
顾青舒拎着早餐回来了,见顾飒宁清冷的脸上残留了一丝红,顾青舒走了过去,“怎么了,宁宁?”
“没什么。”顾飒宁把被单揉成一团,踹到身后。
“真的么?”顾青舒抱有怀疑态度,“是不是感冒了?”脸有点红呢。
“没有。”
“尸体”被他藏好了,顾飒宁恢复了平时的冷言冷语。
想到自己儿子一直就这个样子,顾青舒也没多想。今天是周末,两母子吃完饭,检查了一遍房间,看看昨晚的暴雨给他们的房间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昨晚上的暴风雨好大,还好乖鸟知道进屋。不过乖鸟的窝似乎坏了。”顾青舒捡起落在窗台的树枝,看着不远处苏袅袅残破的窝,感叹道。
顾飒宁的注意力完全在浴室那床单上,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嗯。”
“要不,我们重新给她做一个好了?”顾青舒眼睛一亮,提议道。
顾飒宁没有赞同。苏袅袅给块毛巾就行了,还用做个窝。
顾青舒兴致很高,在屋里转了转去找材料。
片刻之后,她拎起了扔在卧室门背后的床单,歪着脑袋想了想。
有股奇怪的味道。
片刻后,顾青舒红了脸,不过不是羞涩,而是振奋。
她冲到顾飒宁的房间,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样子。
“宁宁!你长大了!”
顾飒宁看着顾青舒拎着他藏起来的床单,一向清冷的脸上罕见多了几分尴尬和羞涩。
“妈……”
苏袅袅听到动静,衔着黄豆不紧不慢从客厅走了过来,见到两母子的对峙,她有些好奇。
“宁宁。”顾青舒一脸“我儿子好棒!”的骄傲样子。
顾飒宁脸上尴尬色更大了,“妈,你放下……我自己去洗。”
“哎,怕什么。这是成长的必经过程啊,我还一直以为我儿子有问题呢。”顾青舒拎着床单,喜滋滋地说道。
顾飒宁:“……”
作为一只旁观的鸟,苏袅袅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过来。
她拍着翅膀嘎嘎大笑,嘎嘎嘎,顾家母子从某方来说,都是活宝啊。
等等——顾飒宁过来干什么,面色还那么难看!
嘎嘎——不要过来!
嘎嘎嘎嘎嘎——不要拔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