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默的问题，凯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取得对血族的胜利以后，狼人族和人类因为共同被血族奴役的历史，同仇敌忾，互相间的认可度很高。在当时的任何人看来，这两者发生战争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在现在看来，却是一种必然。”

凯撒接下来的叙述，让徐默也默然无语，不得不慨叹世事弄人，或许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在创造出人类、狼人、血族这三种生物的时候，早就已经安排下了让这三者互相争斗的终极命运。

血族因为以人血为食，昼眠夜出的生活规律，必然要奴役人类和狼人，这种矛盾无法调和，三族大战也就无法避免。而狼人和人类在失去血族这个大敌以后，却逐渐发现，这两个种族之间也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关系。

人类在本质上是一种掠夺生物，但是人类的掠夺行为是温和的，最根本的生存依赖于土地生产。虽然时常会发生内部的争斗和争权夺利，但归根结底是对土地和利益分配的争夺。而狼人不同，狼人不事生产，他们的生存完全依赖于狩猎掠夺。

狼人最庞大的群体，并非是智慧狼人，而是没有智慧的狼兽。这些狼兽没有智慧，但是他们同样是智慧狼人的兄弟姐妹，同根连枝的血脉让他们根本无法舍弃彼此。

尽管人类和狼人在战争结束之后，各自划分了统治区域，但是没有了血族的奴役和压榨，狼兽的数量彻底失去了控制，终于它们开始向人类聚集地蔓延。

即便是智慧狼人，他们同样也隐藏着兽类追求自由狩猎的天性，比如当初的小狼人凯撒，就是他们中的典型代表。在聚集地和村落不断受到侵袭的过程中，人类内部比较激进的势力，以神圣教廷和驱魔人为代表，终于发出了剿灭狼人的号召，三大种族之间，最后的战争爆发了。

狼人族不同于血族薄弱的繁衍能力，他们的繁殖速度并不比人类慢，不过狼人族最终还是在战争中失败了。其实理由也很简单，人类的个体力量不如狼兽，但是人类智慧群体的数量却远远超越狼人的智慧群体。狼人们虽然拥有庞大的狼兽数量，但是却失败在智慧个体的稀少。

“原来如此！”徐默轻舒一口气，心头的疑惑缓解了不少，基于三族战争的最本质真相，剩下一些有关人类内部的疑惑，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不过既然凯撒就在他面前，又是千年战争的最核心人物，他还是将一些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神圣教廷和驱魔人既然领导人类取得了两场战争的胜利，为什么在现代历史上，却没有他们的记载？大战取得胜利的人类为什么没有彻底剿灭其他两个种族的残余分子？”

“人类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不过这种胜利却不属于神圣教廷和驱魔人！”凯撒闭上眼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在暗黑中世纪，神圣教廷和驱魔人曾经是人类的精神支柱，同样也是他们倡导和发起了这两场种族大战。但是在战争中，无论是神圣教廷、驱魔人，还是人类的世俗统治者，都开始逐渐发现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人类赢得战争的源动力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人类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原本在被血族统治时期，出于对血族强者的畏惧，任何人类都以为人类最强大的力量是神圣教廷和驱魔人。但是在战争中，普通人类逐渐领悟到，个体的强大并不等于种族的强大。

力量强大的强者完全可能被弱小的人类用数量给堆死，甚至某些强者还会死在弱小人类的智谋之下。这一发现，让神圣教廷和驱魔人慢慢流失了控制在手中的特权和利益。随着战争的逐渐深入，神圣教廷和驱魔人发现，他们的话语权慢慢被一些控制普通人类军队的世俗统治者所取代。

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局势仍然在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继续发展。即便神圣教廷和驱魔人在当时依然是所有人类所尊崇的强者，但已经不再是精神支柱和唯一的统治者。

于是在战争后期，人类已经取得无法逆转的优势之后，内部的矛盾爆发了，神圣教廷和驱魔人对世俗统治者发起了挑战。这一愚蠢的行为，完全验证了个体强大不等于就拥有绝对优势这一理论，神圣教廷和驱魔人被普通的人类军队淹没，同样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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