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杨景初,小心夏小洛成为我校有史以来第二跳楼自杀的学生!”
“咔嚓”一声,杨景初手中的钢笔折断为两节,手心忽然刺痛,断笔扎在手心里,一片红色湿润了整个手掌,不知是墨水还是鲜血……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不一会就积累成了一片。
陈冬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说下去:“还有,夏小洛,我听说你蛮喜欢打架的,你成绩再好又能怎样?别不自量力,卢南华和董家的势力是你能惹的么?我说杨老师啊,你别太娇惯你的学生,成绩好也不能惯着啊!惯着惯着成绩就变烂了!”
夏小洛忽然笑了,这鳖孙咋就像一只聒噪的乌鸦一般没玩没了呢?老子太想削你了!
看着陈冬在那里喋喋不休,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那张大嘴仿佛在无声地张张合合。
他却心思澄明,往向杨景初,他发觉杨景初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一双眼睛盯着办公桌上的书本,显然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意,但是那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全身因为极端的愤怒开始颤抖。
夏小洛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杨景初就该出手了,而杨景初出手的话,肯定会被苏绛唇整治!进而影响他的出国留学,历史的轨迹可能就会被大幅度的改写。
唯一一个能制止杨景初出手的办法就是——比杨景初更早的出手,而且出手的狠毒程度超过杨景初的预期。
谈起那个自杀的女生,杨景初心如刀绞,这是他永远不愿意回头的过往,甚至超过了他被停职,被女友李娜抛弃的痛苦。
他蓦地抬起头,一手指着陈冬的鼻子,一手攥紧了拳头,道:“你丫的说够没有?”
夏小洛忽然站起来,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坐在杨景初办公桌上的陈冬才发现——呀,这小子怎么这么高?比我还高呢。
他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愣住了,没有发现夏小洛已经扯过身后的椅子。
夏小洛一把扯起椅子,那时候复合材料的家具还很少见,椅子都是实木的,很笨重。
但是,夏小洛毫不犹疑地掼在陈冬头上,“咔嚓”一声,实木椅子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像做梦还没醒来一样的发着呆。
在他们眼里,夏小洛可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粗鲁野蛮的事情?
在众人愣着还没有行动的当儿,夏小洛抓住摇摇欲坠的陈冬的衣领,往前一拉,已经头晕眼花的陈冬向夏小洛怀里倒去,夏小洛干净利落地提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他的腹部。
陈冬感觉肚子一阵让他停止呼吸的疼痛,肠子仿佛被人用几把尖刀切割搅动着一样,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捂着肚子。
夏小洛再次提膝盖,这一次膝盖重重地顶在他的额头上,陈冬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满脸鲜血,一动不动。
夏小洛心中叫苦,坑爹啊,杨老师,老子为了你小子可是要挨苏绛唇和训导主任王运堂的骂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坦然坐下,语气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道:“杨老师,刚刚讲到哪里了?我到底能不能参加高二的期中考试,我觉得提前锻炼一样对我有好处……”
老师们足足呆立了三分钟以后,这才有个胆大的老师叫了救护车,可是谁也没有敢去报告给苏绛唇。
他们如同看魔鬼一样的看着夏小洛正在人畜无害地对杨景初微笑着。
片刻之后,校医务室来了人,开始对陈冬进行急救。
而苏绛唇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的高跟鞋急促地敲打着地面,人还没到,怒斥声先响了起来——“敢在办公室打人?没有王法了,今天无论是谁,一律开除!”
她走进办公室,夏小洛一动不动,杨景初却神色紧张地站起来。
她一看地上躺着陈冬脑袋还在汩汩地流着血,一张俏脸阴云密布,直直地盯着杨景初道:“是你?”
“不,是我!”夏小洛毫不畏惧地站起来,语气平静地道。
杨景初颓然地坐下,发愁地揉着脑袋,心道,到了苏绛唇手里,还有你好果子吃?小洛啊,你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