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乡遇故知啊。”夏小洛很友好地伸出手,笑眯眯地道。“沈临风,沈公子,我还以为开宝马的都是暴发户呢,没想到还遇见一贵族。幸会,幸会。”
又怒视着刀锋,道:“怎么回事啊?没看这是我哥们的人么?赶紧放了,别踩在人家胸口了,多脏啊。”
沈临风淡淡地看着夏小洛的表演,有点不屑,很随意地碰了一下他的手。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请问,你拦下我的车子,有什么事情么?”
“哦,没什么大事。”夏小洛搔了搔脑袋,看见这小子就不爽,好像打他,有点手痒。“就是你刚刚开车太快,弄了我一身泥,老实说,我好像教育教育你。”
“哦——,弄脏了你的衣服。”沈临风不屑地看了一眼夏小洛那件二十块钱的地摊货。心说,这是什么名牌么?怎么没见过,不过,在内地还真没什么名牌,应该不是吧。“我赔你好了。多少钱?
“这件衣服,我靠,名牌——,牌子——,名字可长了,一串英文字母,我想想……汉语翻译过来,就是——‘贵的死’牌,当时我买的时候,原价是10万人民币,现在也穿了三天了,给你个折扣,你给我八万吧。谁让咱俩是朋友呢?”夏小洛死乞白赖地把肩膀搭在沈临风肩膀上,装作很亲热,关系很密切的样子,趁机把自己身上的泥巴往他身上抹了一点,有挖出一点鼻屎,悄悄地蹭了一下。
“好——”沈临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夏小洛是个不好惹的货色,不按套路出牌,各种无耻,各种黑心,躺着都能中枪。
妈的,欠你五百万能给你弄几车硬币和毛票过去,这是人干的事情么?
听说上次自己从沈氏酒店走后,酒店直接停止营业两个月,只顾数钱了,很多员工都数钱数到手抽筋,一听别人说起钱这个字,就吐血三升,闹得别人都以为沈氏酒店视金钱如粪土。酒店也亏损不少,数目反正不会少了那五百万。
这几天一家美国新成立的强势文化影视投资公司和楚秀菡签约,个别受强势文化指示的媒体有把这件事情翻了出来,说什么“楚秀菡为了和金宝利唱片解约,不惜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五百万,很多都是零钱,让人见之心酸”,什么“由此可见,楚秀菡对金宝利唱片深恶痛绝,想必金宝利唱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说什么“这样一家冷血残酷的艺术公司,不讲一点人性和道德,没有一点悲悯之心,他们拍出的电影,制作的音乐,能达到启迪人心灵,开化人心智的目的么”。气得看到报纸的沈临风差点吐血。
“我给你八万。请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沈临风冷冷地道。
“哦,对不起。我不用银行账号,我喜欢用现金,钱放在手里才踏实。”夏小洛很没出息地道。表现得很淳朴,脸上浮现出发自肺腑的二百五一般的微笑,让人想起大山里的老农。
“好——”沈临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伟豪,去拿给他八万现金。”
“是,少爷。”那个叫伟豪的司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污泥和雪花,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刀锋,暗忖,这人身手好了得,刚刚的招式可以看到英国和美国特种部队的招式,他到底是在哪里练习的呢?这样一个惊艳的人物竟然当这少年的保镖,这少年又是何许人也?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夏小洛看着那个叫伟豪的司机从一个一个看不出牌子的真皮小包里拿出八叠人民币,不禁眼冒金光,就像看见了蟠桃的孙悟空一样,接过沉甸甸的八万块钱,心里差点乐歪了,靠,暗暗鄙视了自己一下,好歹也是三百亿人民币的身家了,能不能别这么爱占###宜?没出息啊,劣根性。
“那,我可以走了吧?”沈临风笑道。真不愿和这个残暴的像狮子,冷血的像饿狼,狡猾的像狐狸的家伙多呆一会。
“好。”夏小洛满意地点点头,想着这八万块钱怎么花,嗯,给小丫头买花衣服穿。忽然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道:“别着急,我还想教育教育你呢。”
“什么?”本来沈临风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夏小洛。
“我说,我想教育教育你!”夏小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沈临风不是傻瓜,不然也不会在17岁的时候就列席家族公司董事会,22岁的时候,就受到那位官至副主席的红色资本家爷爷的钦点接任家族产业,掌托偌大的沈氏企业集团。
他当然明白,夏小洛刚刚的行为纯属讹诈,不过,沈家不像夏小洛这个乡巴佬,看见几万块钱就像见了亲爹一样亲。他是花钱买方便,他愿意用八万块钱买一份清静,不愿意看见夏小洛那虚伪的笑脸不愿听见他那喋喋不休的聒噪。
可是,这会儿,夏小洛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口口声声的要教育自己?自己是何等人物?
沈家的公子,位列香港五大家族之一的沈家的公子!是被南巡首长亲自称赞过红色资本家的沈家的掌舵人!
省部级的高官见了自己也得点头哈腰,香港的李超人想见自己也得预约。在国内,上海红色子弟周家也是自己的铁杆,这次到国内投资,各地大小官员民营企业家见了自己跟见了亲爷爷一样亲!
你,一个毛头小子,或许有点野路子,和华夏的权贵家族有点关系,就敢说“教育教育”自己?
你,又有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