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遣派随行探子上小船靠近观察,却被商船逐开。据回来的探子报那船上的人长相和口声都异于中原人。王淮料想来者不善,一封十万火急信直飞临安。
张浚看罢沉声说道:“老臣,近两日来也发现了临安城中多了很多外来的商人,行脚客。莫非是有诈?定是与那王子其明日寿宴有关,待老臣这就带兵围了御史府捉住王子其,我就不信他不从实招来。”
“宰相莫急,朕尚未有那王子其作乱的真凭实据,现在动手王子其盘踞朝庭二十余载,朝野之中亲信甚多一不小心寡人就会招了他们的笔诛谏伐。到哪时天下不明的读书人必起异心,大宋绩业自断贤路。“
张浚担心道:“那明日陛下就不要以身涉险了,那御史府之宴就别去了。”
“呵呵,不妨事。当日幸得冥判神人指点,朕尚有二十年的阳寿。那王子其必败。朕早已密旨调派绍兴府,建安府,湖州府,平阳府四府禁军秘密进京,如今兵马正扎营于临安城北五里外。就是这运河之上的这批商船着实让寡人不安。”
“臣保荐一人邹谓,此人步马水战皆是有勇有谋的良将。”孝宗大喜急招邹谓入宫。
钱塘村陈梦生家中,受应小怜之托陈梦生请人做了四块金漆柏木的灵牌,应氏一家三口和义婢小菊立于桌案之上。应小怜此时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呜咽着说道:“爹娘泉下若有知,明日就是那恶人王子其的寿终,判官大人已应允明日带小怜去看那王子其的下场。十五年的沉冤明天终于可以得以昭雪了,爹娘,小菊你们也终于能瞑目了。”
在一边的陈梦生不忍去告诉她,应王二人仍是十世的宿怨。这一世也许是王子其对不起应天雄,可是等到应王再次轮回相遇后,不知道又是谁欠谁的了……
翌日午时之后,从清波门开始禁军林立两旁一直到六和湾。可谓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兵丁神情肃穆手按刀柄,箭起弦。
御史府门前现在正是门庭若市,来贺寿的人打大清早就络绎而来,府内外是张灯结彩红绸铺地。穿着一身赤褐色的绸衫,上绣松鹤延年图的王子其正笑意盈盈的欢迎来宾。
申时刚过,禁军统领马如超骑着高头大马,后面面是八骑禁军将军率领三千禁军为先锋。禁军先锋后是锣鼓开道,六十四骑的御前侍卫护着孝宗帝的龙驾凤辇赶往御史府。最后又是禁军列阵相护,街道两边的百姓跪拜在地一睹皇家风范,赵眘携着喜妃不时向着路边百姓点头微笑。
御史府外以王子其为首的官员,内眷跪倒一大片。执掌华盖的内务太监拿开杏黄大伞,御驾落地后恭请孝宗与喜妃出来。宋孝帝掺着喜妃笑道:“王爱聊果然是大宋良贤啊,朕乍眼一看还当是上朝呢。百官中有半数都来了吧,呵呵。众聊家平身,今日之宴无须行着君臣之礼。”
“谢吾王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起身之后王子其又跪道:“今日乃是微臣贱辰,隆蒙圣恩深感五内。”
“哈哈,王爱聊啊。这太阳尚未下山,你就让我们在你御史府外晒太阳啊?”
“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和娘娘移尊步到寒宿纳凉品茗。”
孝宗回头对马如超道:“马统领,今日五千禁军列阵六和湾是给王御史生辰添威,如今没事了。你带禁军回去吧,朕只留下几个随身侍卫就行了。”
“这……,恐怕不妥吧。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要是有人惊扰圣驾,卑职万死难辞其咎啊。”马如超没想到赵眘会把人全支开了,这六十四侍卫全是女婿楚江枫精选之人啊。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留下八个侍卫你们都回去吧,今日寡人是便服出访,没那么多君臣之仪,难不成王御史还会害了朕?”
这话让王子其顿时脸色一变,忙道:“陛下,你可要吓死微臣了。”
马如超领禁军回去了,只留下了楚江枫等八个侍卫。孝宗和喜妃一进御史府顿感一阵清凉,细观之下原来是御史府内用五彩棉布包裹着大块大块的冰,既吸水又美观。
“王爱聊可是个享受人啊,哈哈。”
王子其躬身作揖道:“陛下误会微臣了,微臣深知陛下勤俭之风又怎敢自己贪图安逸?这冰乃是冬日里微臣让下人挑水而冻成的,一直藏于地窖中就为了能给陛下娘娘纳凉。府上所装掇的绸缎棉布之物也都是府中人丁所用过的,微臣只是将物尽其用罢了。”
喜妃娘娘甚喜道:“没想到王大人是如此心细,日后后宫中也可以效仿王大人了。”
孝宗语重心长的道:“是啊,王御史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众人随着赵眘进了屋,殊不知就在在屋外顶上还伏着一个陈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