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说的也是方言,但没有老太太口音那么浓重,何冉勉强能听得懂。
萧寒说:“本来是要去的,泉泉说他想在那边多玩几天,就没去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大婶才注意到与他一道进来的何冉。
神情露出一丝疑惑,“……这个是?”
萧寒将何冉往身边拉了点,说:“我幺儿。”
何冉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使劲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奈何萧寒握得太紧,她动不得。
等那大婶走后,何冉费解地问:“你怎么跟她说我是你女儿?”
萧寒说:“这边的‘幺儿’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萧寒拉着她往药店里面走,不肯告诉她。
结账时,何冉一口气从柜台上拿了五六盒。
萧寒看着她,眼神古怪。
何冉语气冲冲说:“要是按你昨天晚上那么来,好快就用完了。”
“……”
“不是。”萧寒说,“你买小了。”
何冉白他一眼,“反正勒不死你。”
离开药店,他们又在其他地方买了一些七七八八的特产,最后赶在天黑前回到村子里。
吃过晚饭后,何冉久违地打开手机,想给家里回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
她绕着房子周围转了一圈,仍旧搜不到信号,只好跑去厨房找萧寒问。
萧寒说:“山顶才有信号,我洗完碗带你上去。”
何冉点头,“好。”
何冉还是懒,出门时想叫萧寒骑车载她。
萧寒说:“没多远的路,走过去就行了,你要锻炼锻炼身体。”
他在理,何冉只好听他的。
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爬到山顶,随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背靠着背。
何冉的手机总算接收到一些信号,但仍旧是断断续续的。
她抓紧时间给杨文萍打了通电话,说自己跟同学在外面旅游,过几天才回去。
杨文萍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自然把她大骂了一顿。
何冉不想听她絮絮叨叨,以信号差为理由提前挂断了电话。
萧寒在旁边安静地抽着烟,听她打电话,一声不吭。
今晚天气不错,能看见星星,密密匝匝地铺满了整个夜空。
这种景象在城市里是难得一见的,何冉抬头望着繁星,不知不觉就入神了。
背后的人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这个动作将她断了线的思绪收回来。
虽说他跟萧寒是背靠着背相互支撑,但萧寒当然没怎么敢用力,不然就把何冉那小身板压垮了。
何冉忽然察觉到一个疑点。
她坐直身子,转过头来看着萧寒,“山里不是没信号么,大年三十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马上就接到了?”
萧寒看向一边,没对上她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说:“我上山顶散步。”
何冉嗤笑:“你可真闲啊,没事跑到山顶散步,蚊子全家都要感谢你。”
萧寒正儿八经地说:“冬天没蚊子。”
何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在那种固执的审视之下,萧寒的眼神开始躲闪。
何冉转过身子,倏地将脸凑上前去,几乎撞到他的下巴。
她问:“你在等我电话?”
萧寒没回话。
她目光灼灼:“是不是?”
他终于低低的一声:“嗯。”
何冉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
萧寒抿了抿唇,“就是……感觉会。”
“因为你给我发了短信么?”
“嗯。”
何冉耸耸肩说:“看,所以是你先联系我的,不是我主动联系你的。”
萧寒:“……嗯。”
“但最后还是我大老远地跑过来找你,你达到目的了。”何冉半笑不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机哼。”
“……”
石头坐久了难受,何冉充分利用身边条件,坐到萧寒腿上去。
面对面,她柔软的指尖轻抚着他坚毅的下颚,说:“你该刮胡子了。”
萧寒没接话,他定定地望着她,自说自话地叫了一声:“幺儿。”
何冉不理解地皱了皱眉,“到底什么意思?”
萧寒闭着嘴,又不说话了。
他不肯说就算了,大不了她回去问问别人。
四目相对,静谧无言。
何冉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看见繁星点点,还有一抹最深刻的身影。
她双手按在他肩膀上,仰着脖子,对上他的双眸,“想亲我吗?”
萧寒沉声:“嗯。”
何冉微微张开双唇,无声邀请。
萧寒慢慢低下头,舌头探了进来,试探,寻找,触碰。
与他交接的那一下,难以言喻。
仿佛是从蛮古洪荒、宇宙彼端传来的牵引,只为相遇这一刻。
何冉开始回应,若即若离,到如胶似漆。
有些话无需多言,只要从舌吻时的深度、拥抱时的力度,就能感受得到。
不知是山间的雾气,还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使得何冉的眼镜变得模糊不清。
何冉索性将它取下来,随即萧寒整张脸都碾压了过来,紧紧相贴。
他双手捧住她的头,手指延伸到她耳后,亲吻时不忘拨弄她的耳垂。
何冉心痒难耐,声音变了调:“别碰耳朵。”
萧寒反倒更来劲,加了力道来回的搓揉。
何冉不受控制地在他怀里发着抖,“叫你别碰了。”
萧寒罔若未闻,从她耳边传来的声音饱含温度,似乎沉迷,“你这样很乖。”
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湿意,何冉渐渐招架不住,终于恼怒起来:“你再摸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