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喜欢我?”景辰忽然觉得口渴,于是他一口喝光了君少谦费了一些时间才泡好的茶。
“很惊讶吗?”君少谦笑着问。
他原本是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景辰,至少,要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可是后来在景府和景辰的那番谈话之后他忽然改变了注意,当初任泽煊就是如此对待景辰,让景辰习惯了他的存在之后便怂恿景辰进宫,他既然清楚景辰的性格,自然不会再用那种方法。
当然,他说出他的决定之后,被他师父嫌弃了老半天:“其实你只是怕你再说迟了他又会被别人骗了吧,蠢徒弟。”
对于他师父的评价,君少谦依旧沉默不语。
但是他杨太医不愧是最为熟悉他的人,对于他的心思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好歹也能摸透七八分。
“有……点。”景辰说,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将喜欢说得如此淡然,他想起自己,当初喜欢上任泽煊的时候,好像极为苦恼,自小诗书读得多,对于断袖之癖也极为排斥,后来实在是爱得迷失了方向,就会去在意他的动静,就会去在意他的喜怒,对于别人的言说不置一词,对于别人的劝诫听不进去,会为了对方高兴而高兴,会为了对方反常而担心。
他虽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是如何,可是他想,天底下的感情大抵不都是如此么?
在意对方的一切,甘愿为了对方奉献出一切,这样才是爱得深切。
可是他问君少谦是不是喜欢他,对方却极为淡然地问他是不是很惊讶。
这就是君少谦的喜欢吗?
“我的喜欢是我自己的,接不接受是你的,这两者没有任何的联系。”君少谦说,“我喜欢你,但是却不会强迫你接受我。”
要是杨太医在这里,估测会嗤笑他徒弟了。
要是景辰真的因此而不把你的心意放在心上,我看你到哪里去哭!
可惜杨太医现在在皇宫里面和君少谦他哥叙旧,至少对于杨太医来说,君少谦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从一个可爱的娃娃变得性格冷漠难以伺候,有时候连他这个师父都不理会,真是孽徒一个。
而相对于君少谦,枫临如今的皇帝,君绝,也就是君少诀,比他徒弟可爱多了!
加上某人最近为情所困,心上人又受了伤,君少诀心疼得整个人都要憔悴了,杨太医于是决定撇下这个冷漠的徒弟,直接住进了皇宫。
于是他错过了这场好戏。
景辰有些不解地看着君少谦。
君少谦的说法与他自己想的,以及以前接触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曾为了任泽煊不顾一切,宫里面每个妃嫔,为了权势,为了宠爱,也曾经不顾一切,甚至离开皇宫的时候,景辰也是打算寻找一个能值得他付出一切的人共度一生。
可是此时,君少谦说,喜欢是他自己的,接不接受是景辰的。
这份喜欢有多么浅?
可是若是这份喜欢很浅,为什么君少谦十年来未曾放得下他,君少谦一国王爷,若是说拜访师父,那么没有必要隔几个月来漠源皇宫这边给他问诊,他完全可以住在杨太医的家里面,过了一段时间就回去。
若说这份感情深,那么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份感情?
景辰不明白,这份感情,是深是浅。
“你觉得它有多深,或者多浅?”直到听到君少谦的反问,景辰才惊觉自己已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抬眼望去,君少谦依旧带着极为浅的笑容,那是别人求而不得,独独在景辰面前才会出现的温和。
周围的侍女早已经退去,连管家都没能留下来。
景辰看着君少谦,想了很久,说:“你认识我很早了,可是我是直到进宫才和你接触的。”在此之前,景辰完全不记得君少谦,染上天花那会,君少谦还小,跟着杨太医给他看病,他的病好了之后,家里人感谢的自然是几位太医,后来景辰很少出门,直到十几岁的时候去了文选楼,去那里也是和才子佳人谈天说地,无数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君少谦的目光。
直到后来他进宫,渐渐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然后君少谦渐渐走入他的视线。
可是对于景辰来说,那也只是一个沉默的年轻人,杨太医的徒弟,给他看过几次伤,有过一些交流,仅此而已。
在他离开皇宫之后,他们才渐渐有了交集。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告诉景辰,他喜欢他。
并且按照他的说法,这份喜欢,已经有十几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决定速战速决然后去秀恩爱,既然决定傻甜白,那么自然不要再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