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嫣。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去找寻自己心中心心念念得那人。
她一身朱色裙袍坐在他的榻前,更衬得她眉如远岫,肤若凝脂,犹如惊鸿照影,令他色授魂与。
“阿嫣。”他低低地喊了一声,生怕惊扰了他,生怕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而这场没有尽头的梦,他已经做了数年,里面有的只有悔恨与苦楚。
“阿策,你怎么不来寻我?见不着你,我睡不着。”
“萧嫣”的语气期期艾艾,似怨似恨,说不出的娇柔可怜。
赵策哪里能够受得住她这般说话,只觉得自己恨不得将心肝都掏与她看,一直以来,都是她不愿在给他一次机会。他与她在一起,那种痛苦又甜蜜的折磨,她又如何知道?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可知道,他为了她孤枕难眠?
他不敢与她太亲近,怕被她看出分毫,她已经对他无心,若是被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怕她会恼他恨他,离得他远远的。可是他心底那份感情,越是压抑,越是膨胀,甚至很多时候,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他将她放在身边,占了她,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又能如何?她若是不愿,他便囚她一生,让她做自己的禁脔,也要留她在身边。
“阿嫣,不是我不愿,是我怕你恼了我。”他伸手去握住“萧嫣”的手,语气里都带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卑微,“我怕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阿嫣,你可知道?”
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微微颤了颤,随即他听见“萧嫣”道:“我知道,阿策,所以我今晚才来找你。而你却在刘昭仪这里。”
赵策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忙解释道:“我与她没有什么,阿嫣,这些年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萧嫣”微微一笑,眼角媚色飞扬,她俯身在赵策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道:“这个我自然之道,阿策,你带我去椒房殿好不好?我不想再别的女人的寝宫。”
赵策受她蛊惑,虽觉得今日的萧嫣有些不同,可他神志不清,却又想不出个哪里不同来,便点了点头,有些痴痴道:“好,我带你离开。”
他缓缓起身,牵着“萧嫣”往椒房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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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殿,刘漓寝殿。
直到贴身婢子进来在刘漓耳边小声禀报了偏殿那边的情况,她令人退了下去,这才出声冷冷道:“王爷躲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她一语方毕,就瞧见一宫人装扮的男子从锦帐之后走出。
他虽然穿着宫人的衣饰,但此刻身上清贵之气仍旧难以掩藏。
刘漓见了他,复又冷冷一笑,语气冰寒似是夹了九天的寒霜,“你让我下的*散我已经照着你的话做了,还请王爷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从此之后,不要再借我之手算计陛下。”
赵胤微微一笑,眼底的幽光在烛火之下明明灭灭,他徐而缓的道:“这个自然,本王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更何况如今有了阿姣,何须你来动手,你只要不要妨碍本王便好。本王告诉你,不要妄图想要对本王的皇兄说一些不该说的,不然,你那老父亲会死的比你那个弟弟还要惨。”
刘漓心中又恨又怒,一个女人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推给其他女人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要不是当年赵胤帮过她父亲一次,她岂会受他要挟。她转过身不再看赵胤,咬牙道:“你居心叵测,心怀鬼胎,若是要说,这些年我早该说了。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刘漓下了逐客令,赵胤反倒是也不见恼怒,只轻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就好,日后你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言罢,他冷哼一声,一个敏捷的翻身,已然跃出了长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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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虚悬多时,椒房殿作为皇后的居所,但因着宫中无主,平时也只得几个宫人打扫,不过倒也十分整洁干净。
赵策领着李姣进了椒房殿,将宫人们都挥退下去。
李姣自是牵着他在床榻之上坐下,给两人都褪了鞋袜,轻轻将身体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等到过了今晚,这所椒房殿,日后将会是她的居所。
赵策如今瞧着她的模样,便是萧嫣的样子,他被迷了心智,只以为是心上人在怀,温香软玉,不由得动了情,心猿意马起来。
“阿嫣。”他有些动情地喊着她,喉头一阵发紧,身体里就好像有一头野兽在咆哮,似是要吞没他所有的神志,好让那一种压抑了数年的东西倾巢而出,在他心底掀起万丈波澜。
他气息不稳,目光流连在身前女子微微张合的红唇之上,那一抹绯色似是在含章殿中看见的那朵莲花,粉嫩诱人。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自脊椎之上一路噼里啪啦窜进脑海中,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子冲动,一低头,便已经含住那张粉唇,重重地噬咬、吸允起来。
他的吻又狠又重,好似惊涛骇浪,将李姣吞没。眼前这个宛如野兽一般,恨不得将她拆食入腹的男人,那里还有平日里的端然沉稳,只是在通过这种近乎野蛮的动作,在报复着什么,宣泄着愤怒。
她被他吻得又是迷乱又是疼痛,喘息不止,希望他能带她温柔一些,趁着他一吻方毕的空暇,攀着赵策的脖颈,哀哀乞求道:“阿策,我难受。你轻一些。”
赵策向来深沉玄黑的眸子此刻带着几分迷茫,但更多的是那浓得化不开的狂乱与猩红。方才,他吻着她的时候,他想起了王珩,是不是,她与王珩已经做过这等缠绵悱恻之事,王珩又如何吻她?
这样一想,他便发了疯一般,忘了力度,恨不得立时弄死她才好。
只是“萧嫣”此刻的这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蓦地软了。
他如今神志恍惚,很多记忆都混乱了。他记得前世,他于萧嫣大婚那日,他破了她的身子,她在他身下哀哀求他,也是说的这般的话。只是那时他恼极了她,又如何肯放过她,更是拼了命一般折磨她,各种羞耻的姿势,直至他将她给折腾晕了过去,这才罢了手。
那时候,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子极好,宛如时间最美的一张弦,做起这等事来,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蚀骨,便是李姣也从未给过他那种癫狂的感觉。
他这人向来自持,就算是床帏之间动情,很多时候都不可能和李姣去做那般姿势。可是与萧嫣在一处,却又不同,很多时候他不必在乎她的感受,那种抵死的缠绵,很多时候,反倒是和她在一处,他才能真正的体会到。
“阿嫣,阿嫣,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你若是疼了,我给你打回去。”他心生怜惜,语气低柔带着失措,伸手慌乱的给怀里的女子轻柔地拭去眼角的泪珠,嘴里说着并不熟练的哄人的话。
李姣见他此刻神志早已迷失,暗骂了萧嫣一句贱货,方软软的依偎上去,伸手去挑dou赵策,自他俊逸的面颊缓缓向下,划过咽喉,探入他的衣中。
赵策身体一震,宛如灭顶一般,身体没有一处不是在叫嚣,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反手将李姣按在床榻上,伸手几下便扯掉了她的衣衫,那原本的宫装被他扯得七零八落,早已拼凑不出原来的样子。而寝被中那横陈的玉体,那雪白的肌肤,无一处不是最诱人的芬芳。
李姣钗环横斜,鬓发早已凌乱,拥着赵策只任着他一寸一寸细细吻过她的眉眼,那吻细细密密,时轻时重,却足见这其中将她珍之重之。
不同她却没有多少高兴,因为这一切的呵护,赵策的举动,都源自于另外一个女人带给她的。
那个她最不喜的女人。
方才在长宁殿偏殿,她第一次听见赵策喊出那声“阿嫣”,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原以为他或许是对着萧盈,有几分好感,但对她也有,这后位博弈也只在她俩之间,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赵策心中思之想之的,会是萧嫣。
她是他的皇妹啊。这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赵策平素看着是个端方君子,没想到却一直肖想自己的皇妹,虽则不是亲妹,但也是罔顾伦常了。
她本是想合上眼去接受那即将到来的一刻,虽然听过教养嬷嬷告诉她这些男女之事,也偷偷瞧过避火图,但是真的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觉得自己好似在云端之间浮浮沉沉,那种感觉很奇特,但却不坏,赵策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耳侧,她忽然有一种得胜一般的欢快。
无论赵策是否心中有萧嫣,但是过了这一日,她终究是要赢了。
就在她快要沉沦下去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肩胛忽然一疼,睁开眼,确实赵策死死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
赵策此刻胸口剧烈起伏,气息仍旧是那般灼热,可看着她的眼睛,不再是那满是浓情与怜惜,而是滔天的愤怒。
她听得他一字一字道:“怎么会是你?”
李姣听到这句话,原本迷乱的情动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脊背之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郎君说过,这*香本就是江湖上那些采花盗贼用来迷惑女子心智所用,就算是武功高深之人,恐怕也受不住“心上人”的诱惑,乖乖就范,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赵策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留有一丝清明。
“阿策。”她的嘴巴张了张,眼泪便流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委屈,若是正常男人瞧了都不得不怜惜上几分。
赵策却似极为厌恶,理也不理她,将被子一扯盖在她身上,翻身下了床。
李姣见他几步就要出了椒房殿,仍不死心地嘤嘤哭叫道:“阿策,你就这样抛下我吗?”
赵策身形微微一顿,他此刻已经将殿门打开,寒冷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冰冷呼啸进来,可他的声音比那冷风还更要凛冽上数倍。
“谁许你这么喊朕,你不是她,永不可能是她。”
李姣伏在床沿,那□□的肌肤受到寒风的侵袭。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在赵策出声的那一刹,她以为他会杀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种情况下头也不回的离开,简直是对她极大地侮辱。
她一拳擂在床上,恨不得将萧嫣挫骨扬灰方能解恨一般,咬牙恶狠狠道:“萧嫣,我们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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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策出了椒房殿,被夜里那寒风冷冷的吹着,这才稍稍捡回了些神志。刚才在椒房殿中,他差一点就做了错事,若非那时候情动,他还念想着萧嫣胸口那颗血痣,而剩下的那人身上却光洁无瑕,那时候他就意识到她不是萧嫣,而且萧嫣肩上有刀伤留下的疤痕,虽然不明显,但总归是有的。
他果真是喝多了酒,连神志都不清醒了,居然差一点和李姣做了那事。
他缓缓往前走,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身体里那股子躁动却驱使着他往含章殿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是喝多了,可却又似乎不是,他想要去看看萧嫣,脑子里一时清醒又一时混沌。这个时候,去找阿嫣最好,他想见她,便去找她,有她在身边,他就不会将别人认错是她了。
他要去找阿嫣。
这样想着,他也不顾这一路上想要上前搀扶他的宫人,走了许久才瞧见含章殿的殿门。
这个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含章殿静悄悄的。
萧嫣素来善待在这里伺候的宫人,晚上也不留人守门,只每天留下一个贴身的婢子在外殿守夜伺候。
赵策一脚便踢开了含章殿的殿门,缓缓走了进去。
今夜守夜的是结衣,她被赵策的动静吵醒,立刻便起了身。
她正要行礼,低头偏还瞧见居然赤着脚,眼下那脚已经通红了一大片。她有些发愣,赵策却已经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态极缓极轻道:“我来瞧瞧阿嫣,你下去。”
结衣觉得今夜的皇帝似乎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有些犹豫的不敢走。
赵策却瞬间冷了脸,似乎是有些生气了,发起火来近似个孩子一般,“你做什么不走?我说我要瞧瞧阿嫣,你还要和我抢么?”
结衣心中一骇,见皇帝果真怒了,霎时也不敢多留,忙告了个礼,退了下去。
赵策见人走了,这才呵呵笑了两声,好似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欢欢喜喜地撩开珠帘往萧嫣寝殿而去。
寝殿之中,此刻唯独床头那盏烛火亮着,却被灯罩笼着并不明亮,整个殿中多半被笼在黑暗之中。
萧嫣娇小的身子窝在寝被之中,却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安安静静睡得甘甜。
赵策缓缓俯下身去,也顾不得地上脏,就这么趴跪在床前,用左手支着下颚。仔仔细细去端详床上睡着的萧嫣。
他的阿嫣可真美。
他叹了一声,又觉得心里喜滋滋的甜,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萧嫣的面颊。
赵策此时神志仍旧有些不清明,下手也控制不住力道,那指腹上的薄茧将她的脸磨得一片通红。
萧嫣酒意早就消了,被赵策这般没轻没重的力道一弄,倒是醒了过来。
她才一睁眼,就瞧见赵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甚至那只作恶的手还捏着她的脸颊不放,将她捏的生疼。
她疼的龇牙咧嘴,晃着头,躲开他的攻击,心中暗道赵策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
赵策见她醒了,还气鼓鼓地那眼睛瞪他,他觉得现在得阿嫣娇憨又可爱,便忍不住凑上去对着她笑。
萧嫣被赵策这没头没脑的傻笑弄得脊背发毛,索性坐起身来,开口问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傻笑什么?”
赵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来看看阿嫣。”说着,居然身子往床上窜了窜,不要脸皮道:“我找阿嫣睡觉。”
他隔得自己更近了,萧嫣立时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原来是喝醉了。她将他推远了些,嫌弃道:“要睡觉,回你的温室殿去,或者去你那些嫔妃那里。”
赵策却不依她,伸手抓住她的手道:“阿嫣,我知道我去她们那里你不高兴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的手冰凉似铁,居然比她的还要凉上几分。萧嫣本想挣脱,听见赵策说出这话,不由得愣住了,好半晌之后,才呐呐道:“看来你真的醉的不轻,你起来,我让人带你回去。”
赵策却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似是被点了穴一般,直愣愣的瞧着她,眼底带着明显的痛苦与沮丧,宛如小孩子一般使性子道:“我不要,阿嫣,你不要喜欢王珩好不好,更不要嫁给他。”
萧嫣蓦地想起王珩对她说过的额话,脑子里好似有一根弦应声而断,她慌乱之下,忙去挣开赵策的手,嘴里急道:“皇兄,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赵策见她要起身,手给她给掰开,索性用腿夹住她的身子,拽着她的手道:“你是不是要去找王珩,哼,王珩那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有什么好?”
萧嫣被她禁锢得根本动弹不得,他那脚底都已经脏污成不成样子,有几个地方还被刮开了一道道小伤口,有几丝嫣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过来的?
她有些惊讶,可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找人过来将这尊半夜发疯的大神请走才好。
正待她要出声喊人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尔后便瞧见结衣带着知秋与微凉进来。
三人见萧嫣被赵策在床上挟着都大惊失色,忙上前去替她掰开赵策的手脚。
萧嫣得了自由,怕赵策又缠上来,忙穿了鞋子从床上跳下来。
赵策此刻大刺刺躺在床上,似乎是有些困倦了,抱着那床被子口齿不清的喊着萧嫣的名字。
萧嫣见这床怕是睡不得了,索性领着三个婢子去了偏殿将就睡了。
在偏殿寝房内,结衣给萧嫣将寝被改好,仍旧心里还有些后怕,吁了口气道:“方才陛下过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幸亏通知了知秋。”
萧嫣此时心思纷杂,一时又是想到赵策方才的疯话,一时有是王珩的告诫,也是神魂不定。不过也庆幸,这几个婢子机灵,没叫上素月过来,不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只得叹了口气道:“此事不要让素月知道,如果她问起,你们只说皇兄喝醉了,我便索性舍了寝殿与他睡一睡,自己睡在偏殿。此事更不要让郎君知道。”
她口中的郎君自然是王珩。
几个婢子也深知此事不能与他人道,都颔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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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策第二日醒来,只觉得头胀欲裂,似是有人昨夜在他后脑上狠敲了一棍子一般。
他缓缓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入目的景象立刻将他心中一骇,这个寝殿,他再熟悉不过。他如何会在阿嫣的寝殿之中?
而且他还抱着阿嫣的被褥,这般毫无形象地躺在她的床上?昨夜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扶着额头缓缓从床上下来,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他记得当时与刘漓在长宁殿用过晚膳,歇再长宁殿偏殿,之后却不知怎么会去了椒房殿,还与李姣差点……但是他如今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昨夜他对阿嫣做了什么?
这个想法令他几欲站立不稳,如果真的他对萧嫣做了什么,她必定恨极了他。他想出去找她,可却又不敢,他过了两辈子,从未感觉自己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胆怯过。
正当他拿不定主意之时,殿门却被人给推开了,萧嫣领着几个婢子进来。
那几个婢子手里端着脸盆和衣饰鞋袜,那些衣服看着倒是他的。
萧嫣心里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忖着昨晚的事情赵策喝的疯疯癫癫,怕是记不得多少,索性也装作没事人一样,言笑晏晏道:“皇兄,你起了,让我几个婢子伺候你洗漱换装吧。”
赵策见她这般模样,想来昨日定然没对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稍稍松了口气,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自然是让人去找释墨取来的。”萧嫣本想告诫他日后不要贪杯,就好似个疯子一样,可看他如今还赤着脚狼狈的模样,心底一软也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先换衣服吧,你如今活像个疯子。”
赵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赤着脚,而且那脚上还不干净,脸上不由一阵白一阵红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将你的床弄脏了,对不住。”
萧嫣却并不在意,叹了口气,扬眉笑道:“真该让你那些文武百官看看你现在这幅模样。”
赵策听后也是笑。
萧嫣除了含章殿,留了几个婢子为赵策梳洗换衣,又亲自吩咐小厨房那边备下早膳。
等到赵策收拾妥当,从殿中出来,她这才与他道:“皇兄要是不急,不如在此用过早膳罢。”
昨夜她想了一夜,对于赵策,他所说的话,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甚至自己的言行也不要让他看出端倪来。不过日后,她果真要听王珩的话,在赵策面前,有些事尽量规避一些。
赵策还在想着昨夜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正要说外面天凉,领着萧嫣进殿,却瞧见释墨领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
那个婢子他倒是认得,正是李姣身边的丫头,茗香。
她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见着他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赵策浓眉紧皱,敛去脸上的笑容,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看那贵在地上的茗香,直接问释墨。
释墨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看了看赵策身边站着的萧嫣,犹豫了一下,才回禀道:“陛下,适才这丫头来说,她们家女郎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