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伊莱并不觉得这能使这个暴躁狠戾的男人冷静下来,但雷蒙德听到他的话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放下拐杖,“你叫我什么?”
伊莱心上咯噔一下——难道认错人了?“你不是雷蒙德吗……”
“我是。”对方说着,竟然流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情绪来,“伊莱,自打你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这么喊过我了。”
伊莱:“……”
后来伊莱问雷蒙德自己失忆以前都怎么称呼他,雷蒙德坦然自若地说:“‘强/奸/犯’‘性/欲/狂’,心情好的时候也叫我‘鸡/鸡先生’。”雷蒙德说着想到这些词语出现的特定场景,不由地神情微微荡漾起来,表情仿佛回味着什么似的。
雷蒙德说的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却把伊莱给弄的满脸通红。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时,楼下听到威利惨叫的马龙只穿着一条裤衩冲了上来,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威利,又看到手握凶/器的雷蒙德,瞬间判断出来就这个人欺负自己的威利。马龙二话没说直接扑上去开掐。
“没人能欺负我的威利!”马龙挥舞着拳头。
“谁让他在伊莱的床上!”雷蒙德也扯着嗓子说,“伊莱是我的!操!”
“操什么操,回去操/你自己!”
他们像是两头红了眼的公牛,拳来腿往,掐的气氛高涨,乒呤乓啷。
伊莱比他们俩还崩溃:“别打!别打!我刚赔了一次钱,再没别的钱赔家具损坏了!”
打着打着,马龙突然说:“等等,你刚才说威利在伊莱床上?——操!”他掉头就揪住伊莱,“你对威利做什么了?”
雷蒙德又去保护伊莱,“放手!我的人是你能动的?”
伊莱赶紧解释:“威利说你把他赶出卧室他没地方睡觉只好来我这借个地方睡觉的。”
马龙:“……”
雷蒙德:“……”
“是的,我只是来伊莱这里找个睡觉的地方。”威利可怜兮兮地补充说。
四个男人冷静下来以后,坐在沙发上,威利脱了上身的睡衣,肩背上已有一道深紫色的痕迹。
雷蒙德讪讪地道歉说:“对不起,我会赔偿医药费的。”
马龙讥诮地冷哼一声,“谁稀罕那点钱。这本来就不是钱的问题,你侮辱了人,却打算随便扔几个铜板就能解决吗?这样更侮辱人。”
威利:“巴德……别吵架……”
“那你想怎么样?”雷蒙德皱起眉。
马龙说:“你要是真的为你的不尊重做出道歉的话,等会儿天亮了,八点半人们上班的时间,你在十字路口那卖一个小时避/孕/套。”
雷蒙德:“……”
伊莱:“……”
马龙:“怎么?不敢啊?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原来是个软蛋!”
雷蒙德转头看了伊莱一眼,他瞧见伊莱对自己排斥陌生的眼神,又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一下子被刺激到了,“去就去!”
伊莱:“……”
威利:“……”
出了一口恶气的马龙心情舒坦,颇为得意地指点说:“路口的商店就有避/孕/套卖,七点开门。”
雷蒙德却说:“不用买。”
大家看着他走进卧室,也不关门,所以客厅里的三个人都能看见他轻车熟路地从衣柜里面翻出一个箱子,再从箱子里拿出三盒避孕套来。
马龙和威利都愣了下下意识看了一眼伊莱。
刹那间,伊莱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