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秀才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貌似记忆里自己好像喝醉之后胡说了些什么,但就是记不起来,于是便装作无意的说道:“杨兄,刚才为兄喝醉之后没说些什么吧?”
“苟兄刚才一直说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会七步成诗,嚷嚷着要赋诗一首,但没来得及,要不苟兄现在作诗一首让兄弟我开开眼。”杨夫子不动声色的糊弄着对方。
“啊,作诗啊?这,哎呦,为兄头有些不舒服,暂时不方便作诗,等下次再说吧。”苟秀才一听作诗头就大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叫你丫乱吹牛逼。
杨黎翻了个白眼。
“对了,最近两天都没看见柳二嫂子,莫不是生病了吧?”杨黎装作无心的问道。
苟秀才闻声一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万分警惕的问道:“你问这些做甚?”
“哦,这不赵娘子想找她还米粮嘛,两天没看见人,托在下向苟兄打探一番。”杨黎脑子转得快,瞬间就找到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哦,这事啊,她说她这两天去外地走亲戚,过段时间再回来。”前几天赵娘子的确是送过米粮,还是苟秀才亲自接的呢,不是那事就好。苟秀才闻言有些放松,为了怕杨里察觉到什么,他赶紧开口请辞道:“时间不早了,为兄还要回家温习功课,不便打扰,告辞。”
杨黎见时间差不多也不再阻拦,于是便好心的提醒道:“苟兄路上小心,小心夜路。”
苟秀才闻言心中一紧,警惕之心更甚,但现在急着赶回家也来不及思考什么,转身急急忙忙向院门走去。
砰!院门被人强行从外面踹开,五六个捕快从外面冲了进来,在苟秀才还没反应的时候便将他包围在中间,亮晃晃的长刀正对着他。
“你们,你们这是想干嘛?”苟秀才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紧张的说道。
“苟天聪,你涉嫌杀害柳二寡妇,并且和上河村金员外一家八口被杀案有关,现在正式抓捕你回去问案。”柳捕头一身泥土的走了进来。
“你胡说,我没有杀人,我是清白的。”苟秀才想要冲出去但是被阻挡了,赶紧大声喊冤。
“清不清白等回去再说,带走。”柳捕头大吼一声,准备抓人。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秀才,你们不能抓我。除非提学大人罢了我的功名,否则县令无权审问我。”苟秀才不死心的继续挣扎。
大夏有规定,凡是有功名在身者可受朝廷免罪,除非提学大人罢其功名,否则八品以下官员无权审问。小罪可免,大罪从轻,死罪另说。可是功名岂是轻而易举说去就去的,除非是杀人叛国的死罪和不尊师重道的大不敬,否则就算之前提学大人再怎么不喜欢苟秀才,也无权罢其功名。
这是一个特权的时代,也是一个读书人的时代,可惜杨夫子没能爬上这趟车。
之前就是因为苟秀才有功名在身,所以哪怕怀疑他与凶案有关也不能将他带回去审问,只能偷偷摸摸私下找证据。现在可好,人证物证俱在,这下他逃不了了。
“看什么看,带走。”柳捕头不理会对方的挣扎,直接一声令下,一群捕快扑了上去将苟秀才捆起来带走。
看着苟秀才顺利被带走,柳捕头转身拍了拍杨黎的肩膀说道:“多亏杨兄弟帮忙,这才能顺利抓到那家伙,等回头结了案请你喝酒啊。”
“柳大哥客气了,都是一个村子里人,小时候多承蒙你的照顾,杨黎感激不尽。”杨黎恭声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走了。”
柳捕头爽朗的大笑几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拍了杨黎的肩膀,转身便离开。这下拍得有些重,疼的杨夫子直咧嘴。
苟秀才被抓,冤案得以沉冤昭雪,自己的金饭碗也能保住,杨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舒了一口气,走到石桌边拿起桌上那碗烈酒一口灌下,开心就该喝酒嘛,某人早就忘了自己是不能喝酒的。
那晚,苟秀才被抓,一路上响着他凄惨的喊叫声,村民们一夜未睡。
那晚,山脚杨夫子家,鬼哭狼嚎的歌声唱了整整一晚,村民们再次失眠。
杨黎不知道自己这次醉酒后又干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穿得是萧娘子的衣服,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