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嫩雌一样的小公子就不说了,那一身力气的大高个(那么重的麻布袋一下提两)年纪也轻,看那模样就是没有经过事的。
可那张着两撇奇怪胡子的中年文士,总该有点见识吧。
不过再一瞅他那摇着扇子(谢少沣送的)的模样,只怕也是傻读书不想事的。
在这店门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闷声装货,不惹事。
四十一袋麻布袋一共装了四两车,因为实在太重,那车夫便提出要加价。
秦齐应了他们三十文一车后,便和笑成了一朵花的伙计(他发觉自己还省了丢出去的活)告辞后,便拉住了还在呆滞状态的顾欣悦(还在看单子),往回走。
走了几步,顾欣悦才回过神来,现在看作甚啊!
回去了,拿纸张抄起来才是王道啊!
这一回神,再看到那堆得满满的车子,嘴角顿时裂成了花。
屁颠屁颠的回到客栈,有几个亲卫已经回来,没有让车夫往里面送,自己几人将那些麻布袋给扛进去。
车夫得了空,摸着头上的汗收了钱,见秦齐多给了五十文,愣了一下,道:“客人,你多给了。”
秦齐看了一眼已经屁颠屁颠的冲进去的顾欣悦那欢悦的背影,转头噙着笑道:“咱这东西重,这么远的路辛苦几位了,算小弟请几位大哥喝酒。”
“这,多谢客人了!”车夫感激的一笑,想想,又低声道:“客人,你们在那家买的东西,可要仔细看看,不要怪我多嘴,实在是,那家店,我们本地人是不会去的,便是一些跑熟了的客商,也不会去。”
秦齐的眉头不觉微挑,道:“为何?”
“那店里卖的东西,很不吉利。”车夫扭头看了下周围,低声道:“去年,有一个相熟的,就是经常雇我们的外地客商,在他们店里买了一件番外人的衣衫,说是看着挺漂亮,可回去一看才发现,那衣服里面都是血渍,那客商转头就把衣服给丢了,直说晦气,可不是晦气,没有多久,他便病了,听闻还没到家,就病死了。”
说着,又往里面那些麻布袋努努嘴,低声道:“客人,你们最好是先看看,别也弄了什么脏东西,连家都回不了。”
那堆东西,他们天天来去的,看着都堆了三个多月了,这么大的量,要真是得用的,早被那些拿大宗货的熟客拿走,怎么还会放在这店里。
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冲着那五十文,他话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这些外地人转头就走,他可还得在这里讨生活呢。
想想,车夫又道:“客人,咱是好心,你们要是想做什么,可千万别说这些话是我说的。”
秦齐一抱拳,道:“小弟谢过大哥。”
手一放下,又拿了一块碎银子出来,手在那车夫手上一过,将碎银子留在了车夫手里,笑道:“咱跟大哥一见如故,小弟家里长辈最喜欢听个新鲜事,晚上要是大哥有空,我在前面的小酒楼请大哥喝酒。”
车夫捏了下那碎银大约有一两,忙想将那碎银子还回去,口里道:“喝酒可以,可这个……”
“大哥。”秦齐将他手轻轻一推,低声道:“若是有什么不妥,大哥这提醒就是救了我们兄弟的命,可千万别嫌弃,大哥放心,我们最多就是将那些东西丢掉,不会去做什么,我们兄弟是外地人,只是陪着弟弟来游学而已,可不想惹什么事。”
车夫叹了一口气,道:“如此,那好,晚上咱们喝酒!”
他们做苦力的,一向就被人看不起,平素要是提醒,说不定还被人当成乌鸦嘴骂上几句。
从来没有得过这么一句话。
这大高个是好人啊!
也好,晚上将那店的事说说,也告诉他那店后面有人,损了些钱财事小,惹了他们可是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