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手巧的,一到两天便可以绣出一条帕子,两到三天就出一个荷包。
正是春忙时节,村人也没有进城卖绣品,手上也积攒了几个月的绣品。
带来的绣品便很是有些多,绣工虽然比不上张寡妇母女,却也都比张掌柜从苏杭那边绣庄收来的要好得多。
只是那些花样都是中规中矩,没有张寡妇的那般活泛生动。
想是知道差距,村人的价格也开得比张寡妇的低,根据底料的好坏和绣工的好坏,帕子从三十二文到四十文,荷包从五十文到六十文不等。
总计帕子四百二十一条,荷包两百一十二个。
顾欣悦将那些绣品粗粗的给分做三等份。
最少的那份是绣工只比张寡妇家差一些(不比图样),但也是十分精巧的。
中间最多的是大家不分彼此,都差不多,比先头那些却是要差一点。
最后一份便是那些最差的。
东西在最差的那里面的妇人脸色便有些不好。
如今改了税制,上半年便要交一次税,可那时候庄稼都没熟,要想交税,只能靠这些额外收入。
本还指望着这外地客人能买去一些,多少能贴补些。
那知道,这村里人个个都这样想,大家拼命的绣,一下出来这么多……
这么大的量,便是绣庄都不会收,这两个明显是闲逛来的客人肯定也不会要这么多。
现在这般挑捡出来,想来是不会要了。
不光是最差的那么想,那些放在中间的人心里也犯嘀咕,就张寡妇家和最好的那一堆的数量,都够这两人用上一段时间了,而这两人连包袱都没带,想来也不是专门来收货的,只怕要了那些就不要她们的了。
顾欣悦视线一转,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中,笑道:“各位,我这个人直性子,也不跟大家绕弯子,这一份,帕子我出四十二文,荷包六十二文,中间的这些,帕子我出三十七文,荷包五十五文,最后这些,对不住,我只能出帕子三十文,荷包五十文。”
众人听得一愣,这最好的价格比她们开的要高,最差的比她们开得要低。
不,这不是重点。
有人推了一下张寡妇。
“那个,公子。”张寡妇被挤上前道:“您这意思,是都要了?”
这么多!
顾欣悦一笑,道:“如果这个价格你们同意,我便都要了。”
这么多绣品,加在一起也不到三十两银子。
还没有半条刀鱼贵……
村人们确是大喜,有一个手艺比较差的妇人叫道:“当真?当真都要?”
叫过之后又道:“客人,你可有带钱?”
“张才家的!”旁边立时有人喝了她一声。
“可是,这么多,要很多铜钱的,他们也没带包袱什么的啊!”那妇人小声的道。
一下买这么多,要是说个什么以后再来付钱。
那不是空喜欢一场嘛?
顾欣悦抿嘴一笑,还未说话,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了三个银锭。
十两一个。
站在顾欣悦身后,秦齐淡淡的道:“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