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一愣,随后是大喜,可是喜过之后又是迷茫,喃喃的道:“可,可是……”
“你回去阴山之前,不是和月小姐去了华山嘛?在华山之巅,你喝醉了,拉着月小姐说,要她不要听秦老夫人的话,不要嫁给别人,那般无赖又那么可怜,月小姐没有法子,便遣开了我。”老妇神情之中带了点怅然,淡淡笑道:“就是那一夜,之后,月小姐让人送了你回阴山,准备跟秦老夫人摊牌,可是,回到秦州城,却得知秦云天要进京,她阻挡了半个月,可还是没挡住。”
“而这贱妇和杜家人,是随后进的京,只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和暗魅苟合,所以,她的孩子,比月小姐的迟了一个月,为了瞒过楚瑜,她硬生生的,用药物让月小姐晚产一个月,也难怪,你不敢相信。”看着大长老不敢置信的神情,老妇叹了口气道。
可便是不相信,陌铭也将秦陌月的尸身接了回去,好生生的保存在了总坛里,对秦陌寒亦是费尽心思。
若不是他在暗门之中帮秦陌寒筹划一切,秦陌寒又怎能学得这一身本事,又怎能在一开始就有随身的暗卫跟随,又怎能让暗魅都成为了他的直属手下。
若不是他费尽心机,又怎能在那般情况下,将杜家的势力给压制了下去。
“我……真的……我……”大长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转身看向了秦陌寒,脸上。
狂喜之中又带了更加深切的悲痛之意。
他曾经千万次的幻想过,月儿的这个儿子是自己的孩子,他也一直是将秦陌寒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为他百般谋划。
可是,在现在,在得知这居然是真的时候,他却只觉得心痛若绞。
那孩子,那孩子从荣宁郡主出现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便是听着这些陈年秘密,听着他自己的身世,都没有转开过视线。
只是带着担忧和心痛的,痴痴的看着荣宁郡主。
看着,那个被秦齐握住了手,甚至紧抱入怀的少女。
若是,若是他更加上心一点,若是他能早点对暗魅他们动手,若是他不存了锻炼他的心思……
他的儿子,他一直引以为荣的孩子,便不会是现在这般,连痛,都强行压在心底。
“陌铭,当年京城之事,杜雪知道得更多,你好好的问问他吧。”
朝着脸色瞬间苍白的杜雪看了一眼,老妇再度看向了顾欣悦,道:“郡主,是我利用了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不过,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秦云天不会进京,月小姐也不会落到那般地步。”
“什么意思?”秦齐双臂合拢将顾欣悦紧紧抱住,沉声问道。
“当年,传过来的信是顾和魁所写,写着他和安宁公主已经成亲的消息……”
随着那逐渐低沉的声音,老妇的身体亦慢慢软倒下去。
她那苍老得看不出本来年纪的脸上带着疲倦和释然,最后道:“郡主,我,还你一条命。”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