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喷涂着火舌,距离阮京不到两米范围内的一名亚美尼亚人猛然晃动了下,一团血污顺着他的后脑被打斜向上贯穿其头部飞出去的子弹带出,鲜血在空中扩散,而后水雾般落下,接下来,所有人都傻了。
那具尸体倒下的一刻,每一个亚美尼亚人都记得他刚才的嘹亮笑声,但是,这笑声绝不可能再次出现了。
一枪开完,阮京将握着手雷的手向后伸去,他身后的越南人手递手的接过手雷,双方每松开一根手指都非常小心,可这些却把萨斯以及他身后的每一个人看的心惊肉跳。
萨斯是典型的窝里横,这么多年都不曾扩张积攒实力的初衷早就被他忘了,不然,他应该在去年就向萨尔瓦多人发起总攻,可直到这一秒,这位亚美尼亚区坐在黄金椅子上的BOSS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这只能说明他习惯了安逸。当江湖大佬习惯了安逸,率先萎缩的就是他的胆。
叭。
阮京转移完手雷后,又从身上拽下来一颗,还是死命的捏着保险片:“肥猪,我不是俄罗斯人,我也不要你的销货渠道,但是,你的生意我得分一份,不多,一年,一千万,先给钱。”
“我说的够清楚了么?如果听清了,马上开现金支票。看,我多为你考虑,我都不要现金旧钞。”
这回阮京笑了,他笑的特别激动,整个人在颤抖中狂笑,像是看准了萨斯没胆反击。
“凭什么!”
萨斯问了一句,他也只问了一句。
砰!
又是一声枪响,枪响后,第二具尸体倒下,这一回,阮京打的是对方的心脏:“你可以赌,赌我干掉几个人以后你的人会开枪打死我,然后我的人松开手雷,大家一起玩完;也可以赌你的那些亚美尼亚邻居会在第几声枪响后觉察出这声音不太对劲,打电话报警。但我保证,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无论两种结果当中的哪一种出现,你都会死在这间仓库里。”
阮京没有西伯利亚公司那么贪,他不想吞掉亚美尼亚区,这是个只要钱的疯子,一次还只要一年。可稍微聪明一些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件事之中的猫腻,阮京要是一张嘴就怕萨斯给咬疼了,那恐怕也就把血性咬了出来,到时候是什么结局谁也说不准,毕竟萨斯也是江湖大佬,相反,一千万美元对于一个纵横江湖二十年的亚美尼亚区BOSS来说不疼不痒,萨斯绝不会为了这么点钱玩命,至于丢掉的声望,萨斯在乎么?他在流浪区又没有竞争对手!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江湖大佬在一路杀出来以后还秉持着谁不服灭谁的态度,那么干,他早晚得死,纵观米国黑帮史,如果从立体角度来看,每一个大佬在成名之后都会改变行事风格,更多的是喜欢当和事老这种即赚钱又有面子的角色。
这就是萨斯的软肋,而阮京,刚好看准了这个软肋下刀,他这个今天不知明天事的江湖人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要来明年的钱,因为明年他是否活着都不一定。
“忘了告诉你,想报复的话也可以。”
阮京说完这句话,他身后其他三个越南人在风衣遮盖下掏出了M16,萨斯一下就傻了,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带着大家伙了,但是他绝想不到有人敢在洛杉矶动这种级别的武器,这东西一旦开火,来的绝不仅仅是警察,军队分分钟会扑上来,到时候不管是多有实力的黑帮都只能被剿灭。
“正好我想试试这批新买的家伙有多大威力。”阮京快笑疯了,脸上笑的全是褶子。
萨斯往后一伸手,一个亚美尼亚人递上了支票簿,他刷刷点点写下一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后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嚓。
那张支票刚被撕下来,阮京就一把抢过,他疯狂的说道:“上帝的归上帝,阮京的,归阮京。”他把属于拿破仑那句话给改了,像是当年拿破仑从教皇手里抢过了皇冠,创造出了那句‘上帝的归上帝,拿破仑的归拿破仑’一样。
“谢了。”
萨斯看着阮京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流浪区的货全部涨价!”
“另外,谁也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洛杉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倒霉!”萨斯恶狠狠地说着。
阮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当然,这是他知识面过窄到只知道几句谚语的原因。从经济学的角度说,阮京在得到了这次甜头以后一定会继续,那么,他假如接着成功,那恐怕整个洛杉矶的---毒---品---都要疯狂涨价,这些黑帮绝不会把损失算在自己头上。到时候,没钱买货逍遥的瘾君子会加大力度的作奸犯科,不服气的黑帮会报复越南人,地下经济学的链条一旦启动,谁也没办法停下来,洛杉矶立即会变成一片战场,谁也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