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忙点头:“怎么不需要?不仅收拾房子有需要,你以后怎么伺候我也有规矩,知道吗,这样才能维持我们这个家稳定……还有,不要跟其他人说话,只要是男人,除了我,你就不能跟他说话,懂吗?”
王辉坐在床上,以一种非常倨傲的姿态看着香静静,继续说:“还有,家里什么活儿都是你的,你每天必须在门口送我去上班,等我下班的时候,我一定要在门口看见你,是跪着是哈腰的随你,但是你不许站直了跟我说话,懂没?”
她歪着头,继续听他说。
“记住了,老娘们天生就是干活伺候男人的。”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王辉觉得自己简直是对她太好了——谁让她是他三个老婆里最好看的呢,王辉也乐意给她先把规矩说明白了,免得以后真是不小心把她打坏了,自己看着也不爽利。
香静静笑了笑,没回应,只是仍旧蹲着收拾了地面,紧接着,她就离开了卧房:“我先去书房睡吧,王辉,你先自己反省下自己。”
她的举动,激怒了王辉。但是这是第一天,王辉不觉得可以马上做什么……他想到了他父亲王仁。
在王辉很小的时候王仁就是这样对待他母亲的。
他天天打她。
打王辉的母亲孙秀丽。
王辉还记得她母亲孙秀丽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她温柔婉约,说起话来轻柔温和,就像是江南的细雨,滴滴点点的,被小风一吹就在他身上洒落了一片的银白。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娇小的女人,她被自己丈夫虐待得不成人形。
他还记得她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脸上颜色是不带彩的,平时,她的脸上不时青就是紫,肿出个馒头来都是正常的,头发也枯黄着……嘴角流着血……那就是她的常态,凄惨无比。
那时候的王辉发誓,将来一定会对妻子孩子好……因为王仁不仅虐待老婆,还虐待儿子,他打王辉就跟踢球一样,一巴掌从窗户抡到门口都是经常事儿的,不仅打,他还饿他们……有钱就出门去女票,女票不到才回家找老婆,也不管儿子是不是在旁边,抓着老婆就按到地上,直接扒了裤子就上……王仁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他那天就这么做的时候,被终于能举起镐头的儿子一镐头,敲在了肩膀上。
打那时候起,王仁就跑了。
而王辉,则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也成了另一个虐待孙秀丽的男人。
王辉每次打完他妈孙秀丽都会跪下求饶,他哭,哭得好惨,说自己错了,说自己是畜生是王八蛋,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就在他的哭声里,孙秀丽把他供出了大学,自己则早早就去世了。
而王辉在她临终前也发誓说再也不打人了,也绝不虐待妻儿。
可惜,结婚之后,王辉还是忍不住。
他此刻就躺在床上,跟一个朋友打电话:“我说老吴,你说我新娶的这个娘们是不是有病,新婚去睡书房!”
“什么?什么啊!她不听我的话啊!”
“我就是给她立规矩嘛!”
“我呸!我就娶了她了,她是我的人,我的东西你懂吗!我的东西,我要怎么用就怎么用,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要她干嘛她就得干嘛!我操的!她竟然敢不甩我!操!”
王辉跟电话那头的“老吴”一个劲儿抱怨。
“你说这女人胆子可真大啊是吧!你当年追你前任的时候不也是划着船把她带到湖中央,问她要不要跟你交往,不同意就把她丢河里嘛,这你还当好事儿讲究呢,怎么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讲道理啊我说老吴?
“去去去!别烦我!”
王辉哈哈大笑:“得啦,女人啊,就是贱,不打不行,打老实就好啦!行了,不跟你说了,拜拜啦您哪!”
与狐朋狗友说完了话,王辉心情好了很多。
放下电话,他昏沉沉睡去……
“亲爱的别顾虑……”女声低沉的声音与舒伯特的小夜曲相互应和:“皎洁月光照耀大地,树梢在耳语,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亲爱的别顾虑……别顾虑……”
大半夜的,这歌声就像是在叫魂儿……
王辉当然知道是谁在唱歌,他愤恨地拿起手机按亮它,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他掀开被子,走下地,准备去隔壁书房找香静静好好撒撒气——
“啊!”脚上传来尖锐的疼痛,王辉忙跳起来,另一只脚却一样被刺痛——他肯定是流血了!慌乱之中,伸出手去在墙上乱摸,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咔哒一声,毫无反应……毫无反应!
难道是停电?
难道……刚才香静静没收拾好地上的玻璃跟瓷片?
王辉伸出手去拉开门,他的脚疼得厉害,疼得厉害!
“香静静!”他叫,“静静!你出来!香静静!”
他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只有一阵夜风吹开了窗帘,将那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了他家光洁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