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吸吸鼻子，决定这次不理二哥的声音，脸颊贴在秦清明胸膛上使劲蹭了蹭，手臂也尽力张开紧紧环抱住这个男人的劲腰。过了好一会儿，机舱也不再颠簸了，卷卷才觉得那种心肝都被吓得发颤的感觉稍微消退了点，身体也没有抖得那么厉害了，却还是不敢从这个给自己安全感的怀抱里出来。

看小卷毛儿被吓成了这个样子，这么久还没缓过劲儿来，秦清明顿时又心疼了，右手一下一下轻抚着男孩单薄的后背，动作温柔到了极点。如果早知道卷卷的恐高症这么严重，他说什么也不会故意这样逗弄这小家伙，秦清明在心里颇为懊恼的想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感觉机舱里没有再颠簸，卷卷终于鼓起勇气把脑袋从秦清明怀里探了出来，一头软软的金色卷发被蹭得乱七八糟，先前煞白的小脸也被憋红了，尤其是鼻尖一片红通通，湿润润的黑亮大眼睛里还有着没有完全散去的惊惶。

秦清明的心脏一颤，手指不由自主地蹭了蹭男孩通红的鼻尖，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歉意和心疼：“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啊？”小卷毛儿一脸迷茫，皱皱鼻子，小脸腾的一下更红了，急忙不好意思地摇着脑袋：“不不！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那个……我……我怕高……”

“嗯，我知道。”秦清明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是给卷卷调整了下姿势，让他在自己怀里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就着这样抱着他的姿势，对前面驾驶座沉声道：“在最近的补给点降落，通知夜莺安排好去中国大陆的船，我们改走水路。”

凛立刻动作娴熟地开始改变航向，副座上的晓则朗声应道：“是，boss。”

转向的时候机舱又有些摇晃，卷卷的身子抖了下，却觉得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心里也满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愣愣看着秦清明俊美的脸，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谢谢……”

“我要带你回中国。”秦清明转移了话题，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软绒绒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收回手，“你会说中国话吗？”

卷卷点点头，脑袋也跟着在男人宽厚的手掌上蹭了蹭。虽然在这之前周围人交流使用的都是英语，就连他自己也是跟着说的英语，但小卷毛儿懂得最多的其实就是汉语。

这要归功于自称来自中国的白鼠老大，它是研究所最早一批的实验品，成功变异出超能力后就一直活到了现在，不仅教卷卷汉语，还喜欢给他上文化课，有时候连黑帝斯都不得不老老实实听着这团白色毛球老气横秋地讲那些历史典故。

旁边座椅上趴着的白鼠老大早已经激动地直起了上半身，圆溜溜的黑眼睛里盛满了熠熠发亮的光彩。它早就想着如果成功逃出来后就带着两个弟弟回故乡去，在卷卷答应跟秦清明走的时候它还以为这个目标短时间内很难实现了，没想到对方竟也是要带他们去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