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很威风的道:这男人是我家的,你待如何?凤儿啊,你真让我欢喜。”
凤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道:“那是,那是要气气她嘛,谁让她这般不要脸的。我,我就是乱说的,就是想气她,你,你不能拿这个笑话我。”
“我哪有笑话你,我是真的欢喜得紧。”
凤宁”哼”了一声,道:“我看那什么碧云宫主喂你吃酒,你也欢喜得紧。”
“我那是缓兵之计,若不卸了她的防备,如何能拖得时候等你来救?”
“你怎知我来救?”
“我们心有灵犀。”
“瞎说。”凤宁叱道,但心里不可否认有些甜滋滋的。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就着月光正走着,凤宁忽地听到了流水声,她全身一下僵住了:“龙三,这里有水。”
“是有水,莫怕。”龙三柔声劝着:“我们离那湖还有段距离。绕过它,有个很隐蔽的洞,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日,没人能找到。”
“这湖就是你钓鱼遇上那什么宫主的地方?”凤宁撇了嘴,对湖更讨厌了。
“莫恼,莫恼,我以后再不钓鱼了,可好?”
“不好。”凤宁不高兴。
龙三笑笑,被她娇嗔的语气撩得心|痒痒的,转头亲|亲她的额角。凤宁把头一扭:“你被别人家亲过的,不许亲我。”
“小气鬼。”龙三不依她,偏又亲|亲她的太阳穴,亲|亲她的脸颊。
凤宁想推开他,又心疼他身上中了毒,怕一推给推倒了,于是拧了他腰上一记,龙三“哎呀”一声呼痛,整个倒在凤宁身上。
凤宁被压得差点没站住,又恼了:“你怎地这般没气力?那什么破宫主,这几日没给你饭吃?”
龙三很是委屈可怜:“她怕我跑了,一直给我下软筋散。亏得娘子你来了。”
凤宁咬牙切齿:“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娘子,为夫全靠你照应了。”
“哼,你真没用。”凤宁对龙三的表现很不满意,又催道:“还得走多久?”
“快到了,快到了。”
“不去那个湖那,对吧?”
“对,不去湖那。”
凤宁勉强放了心。又走了一段,终是到了龙三要去的地方,凤宁一瞧,傻眼了。
这地方确是极隐蔽,从湖后的一个小山涧拐进去,又穿过一堆茂密的长草灌木,钻进一个外头看不到的洞里。那洞越走越开阔,拐了个弯,龙三不知从哪摸来的火石,点亮了挂在洞壁上的火把。
凤宁眼前豁然开朗,这洞腹又阔又高,空间极大,当真是别有洞天。
这山里头居然有如此藏身之所。凤宁一边忍不住到处瞧,一边按龙三的示意把洞壁上的火把全点亮了。接着就发现有个大大的平滑石头,她把龙三扶过去坐下。
龙三摸|摸那大石,道:“我从前,便是睡在这处。”
凤宁在他身边坐下:“你好好家里不住,为何要到这荒山里做野人?”
“那时发生了许多事,爹娘的死,家里很乱,我江湖上的两位好友也离了世,我一时软弱,便逃了家。正巧找到这么个地方,便住了一段。”
“你居然也会离家出走?”凤宁瞪大眼睛,然后“嘿嘿”乐了:“连你都这般,那我逃跑也不算什么。”她看了看周围,又问:“你如何找到此处的?”这般隐蔽的地方,还真是不是寻常能找到的。
龙三指指斜上角:“那上面有个洞,我是摔滚下来的。”
凤宁抬头望,黑洞|洞地没看出什么来,不过想也能知当初他是遭遇了如何的凶险。她撇撇嘴:“你瞧,你比我还不懂事,如若我似你这般有关心我的家人,我才不走呢,我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过日子。”
龙三听得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
凤宁这时耳尖又听到了水声,也握着他的手叫唤:“龙三,这里头也有水?”
“嗯,是有个池子。”龙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慌张的模样,说道:“水不深,才到我腰那。是眼暖泉汇成的,西池山的名气,就是从暖泉池而来,这山里头还有几处。”
凤宁对什么暖泉池子没兴趣,那些湖啊、河啊、池子的,离她越远越好。她往里坐了坐,推推龙三:“你快些运功去吧。”
“运功?”龙三盯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俏颜发呆,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正想着,难道真的只是脸生一般模样?可是要如何才能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脸,他却觉得眼前这个才是好看,教他舒心。
“你不是要解毒吗?你自己说知道如何逼毒的,此处安全了,你快一些,我有些累了。”
龙三哑然。
凤宁没理他,东瞧瞧西瞧瞧,发现大石旁有两个箱子,封得严严实实的。凤宁叫道:“龙三,有宝贝。”
“那是我当年的旧衣服旧被,走的时候收拾的。”龙三盯着凤宁看,对她的寻宝并不热衷。
有可能吗?他猜疑的事,有可能吗?如若那样,那凤家如何不知?是不知,还是装不知?
凤宁不知道龙三心里乱糟糟的,她七手八脚的把箱子打开了,扯开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布,把衣被拿出来看了看,抖抖,很好,没潮没臭。
她把东西往大石头上一丢,然后又跑前跑后在洞里架了两个火堆,忙了好一阵,总算弄好了。
她回头一看,龙三还坐在石头上盯着她,不禁恼了:“别发呆,快,我给你收拾了块空地,你运功逼毒去。”
“那你呢?”
“我睡觉。”凤宁理直气壮的,爬上大石把被子铺了,抱着龙三的袍子,真的准备利用龙三逼毒的这工夫休息休息。
龙三还没动。凤宁奇了:“怎么了?还缺什么?是不是要什么草药?这山里有吗?我出去给你挖去。”
龙三盯着凤宁看,好半天涩声道:“不用草药。”
他只想要她,多希望他的娘子就是她。
就算从前犯过错,就算面前有许多阻碍,但他的娘子就是她。
在经历了那些挣扎和煎熬,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才决心不顾一切地与她好好做夫妻,过幸福欢喜的日子,他甚至连宝儿都能接受。可倘若她是别人,有别的中意的人……
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