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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你父母的健康检查报告也在我这里。”李医生是C市有名的脑科专家,与向父是故交,自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也没有避讳,“其实你父亲也有跟你同样的肿瘤,只是位置不一样而已。”
“十年前就检查出来了。”李医生拿出片子,“你父母从事新能源的研究这几十年,接触了许多先进的仪器和实验,同时也比常人多了一份风险,因为通常来说,这些超前的研究伴随性实验,都是有辐射危险的。”
“这十年你父亲的状况一直很好,所以我才说出让你务须太过担心的话。”李医生拍拍他的肩,“年轻人跟是要有希望,未来还长着,说不定奇迹在前方等着你们爷俩。”
……
“我拿到了你跟妈的健康检查报告,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垂着的眼皮掩饰了他眸中的情绪,只盯着跟前的两份报告书,“妈知道这个事吗?”
“别让你妈知道了。”向爸爸似乎在实验室,后面还有分析仪器的滴答声,“眼下,我跟你妈的实验也进展得差不多了,顶多半个月就回去了。”
“爸。”向堃声色严肃的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医生给他的报告是他脑子里的肿瘤是母体携带时,他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怨怼,怨他们这样特殊的职业,怨他们没有给他一个康健的体魄……
可是看着片子里跟自己有着一样阴影的父亲,他又觉得喉咙发紧了。
“你这十年是怎么扛过来的?”他幽幽的问道,“你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你突然就走了,留下妈和我的情况吗?”
“怎么会没想过?”向父虽已年逾五十,声音里却依然带着蓬勃的力量,“刚检查出来那会儿我心里很乱,天天胡思乱想。”
“那时候医疗设备不如现在先进,甚至都无法确认是不是良性的。”向爸爸想起旧时风月,有些唏嘘,“那时候老李告诉我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我不敢赌。回家的时候正好见你妈在替我织围巾,因为马上要启程去俄罗斯做学术交流,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手术我是不会做的了,我贪恋触摸得到的温暖。”
“那现在呢?”向堃追问,“那现在呢?李叔说手术的成功率到了百分之四十,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了,都这么多年没啥问题,可见阎王爷也不收我的。”向爸爸半玩笑的开口,“好了,这事儿算是咱们父子间的秘密,可千万别告诉你妈。”
办公室是270度落地窗的设计,他望着脚底下如同浮游生物一样的车水马龙,微微有些释然。他的父亲这十年来都这样安然无恙,是因为心底的那份依恋吧。他同样有放不下的牵挂,又怎么能不勇敢一次呢?
……
“左老师,我急着去上课,可待会儿图画课的静物临摹范本图忘拿了,你能帮个忙替我送过来一下吗?”左珊瑚刚下课就被下一堂课的美术老师拉住求救了。
“行,我待会儿也没课,这就替你拿过来。”左珊瑚热心的应下了,“是在你办公桌上吗?”
“不在桌上,应该是在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美术老师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多谢左老师,晚上请你吃甜品!”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啦。”她摆摆手不以为意。
美术老师办公室与语文老师办公室是在两栋楼里,左珊瑚平时也没去过,找人问了路才找到美术老师办公室。记得她说放在第二个抽屉,左珊瑚弯腰准备找找,眼神无意识的扫了对面一眼,只这一眼她就僵住了。
有些年头的办公桌似乎不太稳,一个桌角下垫着两本书,这用书垫桌脚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办公室里随处可见。可反常就反常在这两本书上,平常人用来垫桌脚的是用不上的旧书,可这只桌角下垫着的,竟然是她发教材那天正好差的两本语文书!
桌上的名牌是那天跟王一婕和殷檬一块儿的潘老师的,左珊瑚还有什么不明白!合着是这三人合起伙儿来陷害她!
想起那天在图书城的遭遇,难道那些拿棒子的家伙也是她们雇的?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像,如果真是的话,那第二天见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不应该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害怕么?!
只是这王一婕,她可不能轻饶!
……
“
在忙吗?”左珊瑚头伸进书房,身子还在外面,“我能进来不?”
向堃头也不抬:“我说不能你就不进来了么?”
“1,2,3系统自动为您开门,请进!”左珊瑚完全无视了他的话,一个人cos智能开门系统就进来了,“我手机掉水里了,没法打电话,能把你手机借我用用不?”
向堃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拨了她的电话,片刻后她就被兜里活蹦乱跳的手机出卖了。
左珊瑚脸皮厚,再接再厉:“是这样的,我手机欠费了,只能接电话不能打电话出去了。”
他仍是盯着电脑无动于衷,三秒钟后她手机又滴了响了一声,才开口:“替你充值了,多少电话都能打了。”
“!!!”左珊瑚已经耐心告罄,直接一巴掌拍在他桌上,居高临下的逼视着他,语气凶残,“要手机还是要命!”
他的视线这才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她的屏幕上:“皮痒了?”
这句话成功的挑起了今日的战火,书房里一时鸡飞狗跳,不时有尖叫声和威胁声传出,向外面传递着里面激烈而火热的战况。
半小时后左珊瑚终于抢到他的手机,同时也被他压制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