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说吧,这又是哪一出?”向堃将水杯不轻不重的搁在她跟前,语气绝对算不上和蔼,“大晚上被房东给赶出来了?”
借口瞬间get,左珊瑚赶紧点头如捣蒜:“那房东心太黑了,突然告诉我要涨房租,还一口气儿要涨两千,我不干,他就毫无人性的大晚上把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赶出来了,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向堃挑了挑眉,自己可真是冤枉:“那你有什么打算?”
左珊瑚条理分明的开口:“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是我爸妈最近得了不秀恩爱会死的病,十分嫌我碍眼,而且家里离学校和师大都远,每天上班都因为堵车迟到,还被校长骂了。学校教职工宿舍也满了,根本腾不出房子给我,周边的学院房也都人满为患……”
向堃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附和着点头,似是十分认同:“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投无路了呀!”左珊瑚理直气壮,“这种时候朋友就该派上用场了啊,所以我就来投奔亲友了!”
“亲友?”向堃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我们是亲友关系吗?我还记得有人告诉过我,以后再也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呢。”
左珊瑚想起刚刚他跟管理员介绍自己是前女友,瘪了瘪嘴:“是啊,据说天天有人来堵你门口表白送花呢,这么快就把我这个前女友给忘了!”
故意把那个友字咬得极重,像是在提醒他两人的关系其实还是带着点“亲友”关系的。
“嗯。”向堃从善如流的点头,仿佛十分认同,“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既然咱们这么关系匪浅,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留你,只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才接着说下去:“鉴于这个前男女朋友的关系有些不合适,所以我最多留你一周,下周之前我就真要毫无人性的赶人了。”
话虽说的无情,却不难听出语气里的调侃和愉悦。
只是愚钝如小白,根本听不出这画外音,只觉得这剧本走向有点不对啊,按照莫颜馨的话来说,不是约法三章然后在同一个屋檐下再擦出火花堂而皇之的确定关系ding了嘛?!
……
“莫莫,这走向不太对啊,你不是说向堃只是跟老关一样闷骚,我只要一提出来他心里就肯定乐开了花吗?”左珊瑚犹不死心,趁着向堃洗澡的时候偷偷的跑阳台上打电话求助,“而且我住的客卧离主卧十万八千里,这哪像是口嫌体正直的表现啊,这是口嫌体也嫌!”
“你别急,再观察看看。”莫颜馨一边咬着苹果在床上翻滚一边支招,“在我看来向堃心里是爱你爱得要死的,只是男人幼稚别扭起来比小孩子还可怕。所以你得主动出击,他们看似手持盾牌在抵御,其实那就是个纸糊的,一戳一个洞的,别怕,上吧!”
左珊瑚挂了电话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是想到刚刚莫莫的话,又给自己灌输了一次“一切傲娇派都是纸老虎”的思想,这才气势汹汹的的闯了过去,拧开浴室门,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向堃愣愣的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脸色憋得通红的人,有点莫名其妙:“你尿急?”
左珊瑚眼睛都不敢睁开,开口时的声音抖得跟风中的残叶一样:“啊,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我不是故意冲进来的!对不起,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不过你别担心,我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看光你了,那我就会对你负责的!”
说到后来竟然腰板也挺直了,底气也足了,嗓门都大了,十分理直气壮,只是脸上早已爬满红晕,如同傍晚的霞光一般。
此时早已将浴袍穿得严严实实的向堃,对着镜子将自己从头打量到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负责任?有担当?你确定?”
左珊瑚依旧没敢睁开眼睛,脸上的红晕却已然蔓延到了脖子,整个人像是只煮熟的虾子,却依然硬着头皮点头:“是的,我确定!”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强大而不容反抗的力量直接带进一个火热的胸膛里,耳边响起戏谑又诱惑的声音:“啧啧,可真是热情如火呢……不过怎么办呢?如果每个看过我洗脸的女人都嚷嚷着要投怀送抱以身相许,那我得办个结婚证签售会才行呢。”
左珊瑚难得聪明了一回,get到他话里的调侃,猛地睁开眼,见他衣衫整齐,只是脸上还有些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当下整个人就不好了……
“你……你……你不是在洗澡吗?!”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要我现在把衣服脱了配合你这煞费苦心的计划吗左珊瑚?”
认识了二十余年,向堃喊过她左左,小白,笨蛋,傻瓜,蠢货……却从来没有听他喊过左珊瑚。他声音本来就低沉磁性,极为悦耳,这样故意放低了,字正腔圆的喊出这三个字,左珊瑚听的心底隐隐都起了一股酥麻,和无法言明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