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步子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离开。
……
史心凉的生日,本来她自己也没想要过。
可是,做母亲的却不愿意看着女儿闷在家里,硬是把她推出了门。
南湖公园里,一年一度牡丹盛会,各色的花团锦簇,亮人眼目,来来往往的游人络绎不绝。
戴着黑墨镜的郑维熙难得的换去一身正装,轻松的白色运动装,一顶鸭舌帽,让他颇似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活力四射的样子,吸引着很多人的视线,还时不时有大胆的姑娘过来搭讪。
史心凉则是一身浅色牛仔,也戴了大帽檐的帽子,褐色墨镜,只为了不给媒体认出来麻烦。
他们没有和很多人一样流连花丛,反而找了一个僻静些的地方,取出随身带的鱼竿鱼饵,钓起了鱼。
花香在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郑维熙老僧定座般,半合着眼,等着鱼儿上钩,史心凉半靠在他身上,望着平静如镜的湖面,出着神。
这样的时光,如果能够静止,该有多好。
鱼钩似乎动了一下,郑维熙想要动一下杆子,才发现靠在自身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呼吸均匀,像是睡了过去。
很有些纠结的望一下水面,终究没有动一下。
史心凉偷偷睁一睁眼,阴谋得逞的笑一笑,再次合上眼睛,继续装睡。
冷不防男人开口:“什么时候信了佛了,怕我杀生么?”
“没有,就是打了个盹。”做贼心虚给抓了个现行,史心凉不打自招的坐起来:“怎么,有鱼上钩了?”
“有啊,还是一条蠢鱼。”
鱼钩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尾红毛鲤随即落在草地上,不甘的挣扎着,上蹿下跳。
郑维熙眉眼里都是笑,望着自己的战利品。
史心凉不无羡慕的望着那条足有三斤多沉的“蠢鱼”,悻悻的开口:“我忽然很想吃我妈做的红烧鲤子。”
“那有什么,我回去做给你吃。”郑维熙一面去把鱼捡进桶里,一面再下上鱼饵。
“我还想吃,鱼香肉丝。”史心凉依旧是悻悻的语气,不知道是因为保姆做的菜不怎么对她胃口,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是没胃口,最近一阵子都没好好吃过饭。
“我做就好了,一定让你撑得连路都走不动!”郑维熙已经把鱼钩再度投进水里。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个天才,当傍晚时候,对着半桶活蹦乱跳的鱼时,史心凉几乎是用着膜拜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男人的,他周身上下依旧和来时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的地方,而反观自己这个旁观者,倒是狼狈的多,甚至于,衣服袖子也湿了一块。
“看来晚上要吃全鱼宴了,不过,我的厨艺太好,你可不要太贪吃,免得把生日蛋糕都省下了。”郑维熙舒展一下有些麻木的胳膊和腿,开始收拾东西。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如火的晚霞,红的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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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波游客陆陆续续出了公园的门,混杂在人群中,史心凉的一只手牢牢牵着郑维熙的大手,像是个生怕和大人走散的孩子。
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在他们后面,不知道说着哪国的鸟语,嘀里嘟噜的听不清楚,可是却可以感觉得到有几道不明所以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和她的脸上。
郑维熙脸色依旧,一直没回头,只当做不知。
史心凉却有些好奇,不过也只是好奇罢了,他们今天虽然刻意做了一番装扮,可是依旧是很吸引人眼球的一对,之前也没少了给人瞄来瞄去,只要不是心怀不轨,认出他们身份企图夺财伤命的人,就没关系了。
而他们身后这几个人,分明都是女人,还都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女人,自然不用放在心上的。
可是为什么,她看到,郑维熙在听了她们的交谈后,似乎不经意的蹙起眉头来,慢下步子的同时,眼角余光飞快的扫视过其中一个给黑色披肩遮盖住半张脸的女人。
直到坐进车子里,那些人还没有脱离他们的视线,也上了另一辆车子,竟然还和他们一个方向。
“怎么,你听得懂她们说的话?”史心凉好奇的追问。
“坦桑尼亚的语言。”郑维熙的脸色明显不比刚才的好,有些沉郁。
“哇,这你也懂。”史心凉啧啧称奇,一面再问:“那她们说的是什么?”
“我只是懂一点,并不十分清楚,大概就是在惊叹你这个东方美人儿吧。”郑维熙像是心不在焉,目光没有离开后面那辆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外,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几个人鱼贯而下,纷纷走了进去。
只是同路而已,史心凉暗暗的想。
他们的车子却在此刻一个颠簸,再猛的刹车,饶是动作极快,也还是撞上了前面忽然慢下车速的车子,两车相错时刮碰了一下,发出咯吱的一声,随即,路边的交警就挥着手冲他们过来。
抬头望一眼面前醒目的指示灯,原来是闯了红灯了,郑维熙苦笑:“这红灯也太多了吧。”
史心凉有些无语,不是的吧,明明一路上就遇见这么一个红灯的……
---题外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