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多年前,宇文殿主就开始谋划夺取惊苍剑,你们赋雨阁的环山中也早被布下法阵,就等你派宗门大比,进而一网打尽”
“而今之所以留下我们,就是为了防止你赋雨阁有人侥幸突破法阵困杀,一旦发现,杀无赦,可以,你们已是瓮中之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哼!好一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林暮天起身,以背面对中年汉子,“他可过何时再攻赋雨阁?”
“当你本源之伤彻底爆发时”
“唰!”
话音未落,林暮天周身剑光运转,锋锐之气席卷,一道无匹剑光直刺中年大汉的眉心,将其元神斩灭,“世人皆称我为叛徒,堕入魔道,杀你一个,也不为多”。
“哈哈....,这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好兄弟,杀伐果断,随心所欲”剑魔站起,大手拍在林暮天的肩上,“当初我三人义结金兰,年岁我最大,为兄长,今日弟有难,你若入魔,兄长变为你屠戮天下,你若为善,我定让群邪避退”剑魔爽朗大笑,一脸睥睨之色。
“嘿,你这老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话了?”逍遥书生屈指弹在浮屠尺上,颤鸣传出,压下一切喧嚣之声,“若你想战,我们就搅他个天翻地覆,看谁能奈我何?”他目光湛湛,注视着林暮天,眸中战意无限。
“今世能与你二人结为兄弟,我林暮天死而无憾!”林暮天转身,一膝跪下。
“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逍遥书生二人上前,打算扶起林暮天但却被他震开。
“两位兄长听我完,多年前,两位兄长为我和她,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暮天感激不尽,但请此段时日过后,万不可插手我赋雨阁之事,此劫是我赋雨阁该有的劫难,不应将你二人牵涉进来,若兄长不答应,暮天当长跪不起”。
“你这是将我兄弟当外人吗?”剑魔厉声问道。
然而,在这时,林逸凡也一膝跪下,道:“逸凡也拜请两位师伯置身赋雨阁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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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我答应你”逍遥书生二人蹙眉,扶起林暮天师徒后,对林暮天道:“但你要告诉我们,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未来的一丝气运转化,或者模糊的看到了未来天下形势的走向,乱世将起,可我却看不到祸乱的源头,这也是我不愿让你二人牵涉进来的原因之一,而且赋雨阁的结局已定,非人力可以改变,否则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你修炼有天机残册,是有一预测未来之能,但现在所见,却不一定属实,回天心后,我自会请教九轮灵龟,到时再行定夺”,剑魔若有所思,当年他师尊天心老人也曾对他有言,乱世将临,但并没有明到底是何时祸起。
“方才被俘之人所言,应该不会有假,我赋雨阁已被四面围困,真要死战,我等老家伙恐怕都难以突围出去,更遑论门下弟子.....但若是经由陨龙山,势必又会将战火波及到这隐藏的第六脉”,一名长老开口,面带愁容。
陨龙山,是这一片万山的统称,实则为一处人间禁地,陨龙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人,它从上古遗存至今,曾有不少绝代天骄进入,但却从未听有谁能活着出来,而赋雨阁所谓的第六脉,不过是这万山的千分之一,更多的则是未知和凶险,若由此转送弟子,无疑也是一条必死之路,何况此劫与妖兽无关,不可牵涉。
然而据那人所言,宇文枭为夺惊苍剑,已谋划多年,五脉环山绝对早被重重法阵覆盖,能突破法阵,怕已是半死之躯,何况还有人以逸待劳呢?
两者相权,不得不让人慎重考虑。
“我二人可以为你们攻破法阵,打开一个缺口”剑魔略一沉吟道。
“这倒不必,我赋雨阁弟子宁愿战死,也不会过苟且偷生、每日逃避仇敌的生活”,几位长老同声道。
“我与宇文枭之间,终有一战,而离我本源之伤彻底发作,仍需一段时日,所以我们要把握这段时间准备一番,到时让心怀不轨之人明白,我赋雨阁不是谁能灭就灭的,来犯者,必将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出选择,这也是今日召集诸位师兄师姐聚于此的原因,现实残酷,我为护教长老,就让我来做师门的千古罪人,为赋雨阁谋得一线生机”。
命运选择的人往往是冷漠且残忍的,而做出决定命运的选择,却又是何其痛苦与沉重,事实容不得摇摆,林暮天必须做出选择。
星星之火,必将成燎原之势,林暮天走出殿门,一头灰白长发披散于胸前背后,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他仰首望着初升的旭日,眸中有无边火海升腾,仿佛看到了星火燎原的未来。
“我可以送十人出赋雨阁,以为师门留下希望的火种,师兄师姐,十名弟子如是,你们可有异议?”
随着林暮天话音的落下,大殿中圣光莹莹,一道光幕垂天而下,跃然出现十人的名字。